弄巧成拙拙成巧,反反复复复还真。无论周围如何黑暗,前途总是光明的,这也正是这个世界的可爱之处。

十四年前,大寺山,魂断崖。

崖边一棵高大的审判树,树下一个三十左右美艳少妇,妇人的心脏上插着一颗萝卜大的锥心果,鲜血殷红。

她面容痛苦,喃喃念着:“……总以为世事无常凭人断,鹿死谁手未可知,哪知天道好轮回……”

身旁跪着一个年纪相仿的汉子,愁容满面、泪如血崩,脸上分明写着“忠厚老实”,而一身破烂衣衫,也已经姹紫嫣红。

那妇人说句“对不起”,便撒手去了,汉子痛苦了好一阵,直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踏着落叶而来,方抬起头。

“师……师父,”他脸上意外又无助,巴巴地望着那人,眼下这双皮鞋哟,黑亮亮的,怎看起来恁的沉,“师妹她……她……”

他的师父脸色铁青,后来紫了,现着团团黑气,无声半晌,突然猛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后脑磕到石上,清脆一声。

“混账东西!她身怀六甲,临盆不远,你身为丈夫、师兄,为何不保护好她?要你这废物何用!赐你这怀剑,你自裁吧,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眼前这条状物跌到草地上,露出寒亮的刀身来,他将怀剑拾起,握在手中,按进腹里前,忽然瞥到了师妹隆起的肚子。他立刻调转刃尖,一刀挑了她的衣服,露出白肚皮,一刀划了层层肌肤,在血液和羊水的混合物里,小心探出一个巴掌大一点的婴儿,似是一个女婴。

这孩子不会啼哭,咳不出羊水,也不会呼吸,不赶紧送医活不了多久。

他立即割了妻子衣衫,抛了刀,将孩子裹好站起,大喜着就要狂奔。

“慢着!”师父四五十岁的脸上,依旧言笑不苟,面如冠玉,英俊非凡,而长身玉立,更是潇洒。他从心眼里敬佩这个师父,甚至是崇拜——他生来就散发着不凡的气息。

“孩子我帮你救、帮你养,但是你——最好懂规矩、知廉耻,莫要逼为师亲自出手,撕破了脸大家面上不好看,你也好下去给她道个歉,好叫她九泉之下安息。”

师父一番严厉话语,听来竟是强逼他自尽。这怎么可能!他还有生活的希望,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你出手吧,孩子我要自己养,一定要。”他坚定地说。儿命不留人,由不得他花大把时间思考,这也是他自十二岁拜师学艺时起,头一次违逆师父。

“畜生!你这不遵师命的东西,忘了我是如何救你、教你、养你的了!你忘恩负义、大逆不道,又负深情,就是师父饶你,恐天不饶!看为师清理门户!”

初时他激动妄言,失了理智,此时师父欲动真格,他方才清醒。

那汉子自忖孩儿性命交关,况自己身受重伤,如何不是师父对手,便将孩儿掷予师父,反身自跳悬崖。他于半空里飞驰,远远看见师父到崖边看了一眼,方才离去。

也是他命不该绝,和女儿缘分未断,山间多生松柏,层层缓冲,只教他重重跌落,昏死过去。

似亿万年混沌而过,他悠悠醒来,见是睡在一处破砖房的榻上,身边一个稚嫩孩童,八九岁的样子,然已早早出落得俊秀婷婷,美貌标致,如他这等见惯人间美女的中年汉子,也不禁一愣:不意这瓮牖绳枢、残垣断壁之家,竟藏有如此天外佳人,只此一人,便教这绝域殊方变世外桃源。

他遍身筋骨奇痛,似乎骨折,良久方能开口,仔细问了,才知是这女孩儿山下采野果时,将他救了。

这女孩聪明乖巧,更兼温柔大方,比师妹还要出色百倍,只可惜年纪太小。他奇怪这样一个小女孩儿,是如何将一个近二百斤的男人——还是一个全身多处骨折的男人,背回家里来的。

那女孩儿指着天上说:“这里是大寺山,山上住着和尚。”

他完全明白了,问:“是老方丈救的我?”女孩点头:“我可不会治病救人,更抬不动你。大部分事我一人可做不来,你昏睡三天三夜,吃喝拉撒样样倚仗大师父们,将来你好了,要去山上好好道谢才是。”

他心想,这女孩儿漂亮又有礼貌,还不隐匿人善,又不居功自大,小小年纪便强上许多大人不知百倍,将来女儿长大了,定然也是如她这般。他想到女儿,不禁泪眼汪汪,两袖龙钟。

那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歪着头仔细看了他好久,忽道:“你家里人一定很担心你吧?你好好养伤,不要太过伤心,相信很快就可以离开——”

他心念一动,满怀感激,也意外这个女孩儿如此懂人心思,正欲点头道谢,只听她继续说道:“……这房子破了些,又黑又窄,一定是吓到你啦……”

他不禁笑笑,道谢的话也就放下了。

依稀记得,出事前妻着裙他衣短,此时忽觉体寒,细辨已不闻蝉鸣,心中奇怪,便这时,小儿嬉闹声忽起,声音泠泠清脆,似泉水般动听。三四个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打量了他一会儿,一齐僵住了。而那汉子眼中也闪着惊讶、不自在的光,慌慌张张似乎想逃。几个小孩儿哇的一声齐哭,惊恐地跑开了,唯有那最显年长的小女孩儿还站着,一双大眼睛像充满了无穷智慧。

“我……我……”汉子见了那女孩儿,忽然结结巴巴。

“大叔莫怪,妹妹们年纪小,少见生人。”

“哦,哦。”他笨拙地发着声,不太自然,心道这孩子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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