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播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虽然这段时间以来,这些军卒的确是有了不小的变化,眼神中也少了些血性。
但至少还称得上勇猛,此时也没有必要急着屠城,更何况武阳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自己一方在攻城之时,对方却出来偷袭,这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念此,赵播接着说道:“你可莫要忘了首领吩咐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此行只是为了牵制,令其无法安心发展,只要首领攻占了资中县南部,打通了前往武阳城的通道,到时候两面加攻,武阳城将插翅难逃。”
“首领的吩咐,我自然会谨守,但军卒之事也不可久拖,这些军卒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一人是杀,杀十人同样是杀,若是因为心善而令其卸甲,着实可惜。”王饶闻言说着。
“那你要如何去做?”
“以三日为期,每三日屠一城,只需三次即可,等到首领抽出手来,我们再挥军助阵,一举两得。”
“当真要如此吗?此例一开,可就绝无回头之时了。
而首领的心思你我都知,一旦这武阳城被攻破,我们可就是占据了两县之地,倒时必然会休养生息,发展农事,而这次屠杀的人可就都是首领的治下之民了。
更何况,多造杀戮也对名声不好!长远来看,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赵播继续说着。
“名声?我们自从进去资中县之后可曾拥有名声?在很多人眼中,我们永远都是贼寇,就算是少做杀戮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有所顾忌?如今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他们感到惧怕、恐惧,让他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而这便是属于贼寇的做法!”王饶沉声说道。
“你也如此认为?”赵播听闻之后,直接是从椅子上站起,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看着一脸凶狠之色的王饶,突然感到了一阵陌生。
赵播与王饶也是相识了十余年,从年少之时便认识,而两人在举事之前可都是抱着济世的心思。
当初马相在下令屠城之时,两人虽没有反对,但对此事还是颇为不喜的。
而且马相也与两人解释过,说此事仅是权益之策,等大局抵定,绝对会善待百姓,休养生息。
这还仅仅只是月余之前的事,这才过了多久啊,这王饶竟然已经抱有了这种思想。
贼寇?他王饶难道要做一辈子的贼寇?那我们当初举事倒底是所为何事?
一股怒气忍不住冲了上来,赵播眼睛直盯着王饶,怒道:“你可是要做那贼寇!”
“贼寇?我们可还有选择吗?你当真以为首领会真的休养生息?就算我们这次打下了武阳城,统一了武阳县,接下来还有其他州县。
而天下州县何其多矣?只要这天下未一统,我们就永远都是贼寇!”
“况且,如今你手上沾染的鲜血可曾少过?”
听到王饶的发问,赵播却是沉默了,随后又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英俊的脸庞在篝火的照应下有些阴郁,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饶的话如同一柄锋利的长剑狠狠地插在了赵播的心口,之前的那一丝坚持此时也被击的粉碎。
……
于此同时。
法正率领的两千余名军卒也顺利地进入到了武阳县北部。
这次的首要目标便是盘踞在这里的黄巾军。
根据之前的计划,攻打这伙黄巾军将是此次大战的引子,其结果如何将直接决定整个大战的进程。
此时来到一处空地处停下,法正顺势观察了一番周边的环境,发现这里的地势还是较为平坦的。
而实际上,整个武阳县北部也大多是平原地形,这对于骑兵来说,正好可以发挥出优势。
“报!军师,前方十里处已经发现了敌军的军营!”一名军卒此时快步上前,在来到法正跟前以后,直接是抱拳说道。
“十里处?”法正闻言也是精神一震,同时心中也在思索着。
根据之前的情报,如今盘踞在这里的黄巾军足有两千五百余人,其中单单是黄巾力士就达到了百人之数。
这个数量已经是不少了。
而面对这种情况,就只有集中力量去攻击这一条途径。
想了想,法正直接命令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管亥等人在听闻之后也是同时应道。
经过上次的那场大战,法正在军中的威望也是大增。
此时看着同时抱拳的几名武将,法正深吸了一口气,也没犹豫,大声命令道:“命你们整顿军伍,随我攻击黄巾营地!”
“诺!”
又是一声大喝,就见几人连忙招呼着身后的军卒,一番准备之后,便在径直往北奔去。
两千名兽骑兵一起行动,其所能带动的声响极大。
而这么大的声响自然也被王饶等人察觉了。
……
此时,黄巾营地里。
王饶在听取手下探子的汇报。
“消息可准确?”
“回头领,此消息千真万确!”
“这可就奇怪了。”王饶在确定之后,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若是偷袭的话,也情有可原,但此时的自己可并未下令攻城,这可就是正面进攻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饶接着问道:“有多少人前来。”
“回头领!这次前来的约莫着有两千人,俱是骑兵!”一声颤抖,这名探子如实回答道。
“居然会有两千名骑兵!怎么可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