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观众喝彩声响彻云宵。
画舫里的恐怖尖叫声被盖过了。
羽七瘫坐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粗大的蛇尾巴不停地蠕动。五官扭曲,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状态,不能自己。
哭着道:“我不是妖,不是蛇妖!不是!”
阳真人也是大惊失色。
赶紧掏出拂尘,挥舞了两下。
袖口飘出一张黄色符箓,落到空中。他伸出右手,手指不停比划,隔空对着书符做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阳真人食指一点,符箓飘至羽七跟前。
贴在他印堂间。
阳真人随即飞身到羽七跟前。双脚踏着北斗七星步,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內弯,大姆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对着羽七印堂间的符箓,又再做手印,念咒语。
羽七摆动着蛇尾。
扯着他的衣角,哭得眼泪鼻涕口水泛滥,好不凄惨。边哭边道:“阳真人求求你,把我的双脚变回来!我不是蛇妖,真的不是!”
阳真人知道羽七不是蛇妖。
可无论他怎么做手印,念咒语,都无法把羽七的一双脚变回来。挥舞了好半天,终是精疲力尽,元气大损。
脸色煞白如纸。
终于,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
溅了羽七一头一脸全是。
印堂间的符箓飘落下来。那边的小汩儿衣袖轻拂,一股风蓦然吹来,符箓翩翩而起,飞至到阳真人跟前,一下子就贴在他印堂间。
阳真人浑身僵硬。
无法动弹。
满眼是惊恐,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众人躲得远远的,惊叫声不绝。
倒是流长,淡定的很,乐呵呵的坐在椅子里。交加着双臂,直看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
因为流长没动,众人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躲得远远的,提心吊胆看着,一边扯开嗓子叫得惊心动魄。
外面的敲锣声,喝彩声,喧闹声,更是惊心动魄。
把画舫内所有的声音都压住过了。
羽七倒没有蠢到家。
明白阳真人法力不济,救不了他。顾不上立在身边呆若木鸡的阳真人,爬到像流长一样看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小汩儿跟前,磕头如捣蒜。
一边伸手不停掴打自己的脸。
哭道:“汩儿姑娘,我错了,再也不敢对你无礼了。汩儿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把我的双脚变回来!我不是蛇妖,汩儿姑娘,我真的不是蛇妖!”
流长已“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道:“羽七你错了,汩儿姑娘可没有本事把你双脚变回来。有本事把你双脚变回来的,是坐在她旁边的这位北天师。”
难怪这家伙这般淡定。
原来,他认定了是北寞刹施的法术,故让羽七出丑受惊吓。
北寞刹再一次无辜的被背上了黑锅。
他瞟了小汩儿一眼。
小汩儿扮了个鬼脸,伸手作了一个作了个挥汗不好意思的动作。
她跟前的羽七一听,赶紧摆动粗大的蛇尾巴,爬到北寞刹跟前磕头。哭得凄凄婉婉,唏唏嘘嘘,抽噎道:“北天师,求求你,把我的双脚变回来!你的大恩大德,羽七永世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