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划下脸庞，将她今晚精心画的妆毁了个彻底。
古雪菲推开兄长，流着泪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兄长自私的面容，“哥，我怎么能如此自私？他是林家惟一的男丁，还是今科状元，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绝后，只要他守着一个残缺不全的我？如果我是这么自私，那我还如何配得到他的爱？”
他在妹妹的身后紧紧地握着拳头。
换成他是林栋，或者他终将无法原谅这样的欺骗，可身为古雪菲的兄长，他希望林栋能接受，还要一如既往地爱着妹妹。
只不过身为男人，连他自己都未必相信林栋在知晓真相后还能一心一意地待妹妹，男人身上的责任，他有，林栋也有，子嗣是一道绕不过的难关。
“不会的，小妹，不会的，哥看得出来林栋他是爱你的，他不会这样对你的，他发过誓会一辈子对你好，哪怕断子绝孙。”古靖用话去安慰妹妹，现在除了这些，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后，已是绝望的哀求。
“是娘亲口告诉我的，是她说我不正常的。”古雪菲盯着兄长的脸道，“娘还说她给我找了个替身，替我与林栋圆房，替我为林栋生儿育女……”痛苦地扯了扯头发，“哥，你说我怎么接受？娘这样做与剜了我的心有什么区别？我怎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爱别的女人，我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为他怀孩子，哥，我做不到，做不到，你帮帮我逃开这一切吧……哥，你帮帮我吧……”
古靖一把抱住妹妹，“不会的，你听谁说的？我杀了她……”
开初还是平静的声音，随后却是痛苦的呐喊，她的情绪至此再也平静不下来。
古雪菲拿下兄长的大掌，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是啊，甭说哥你了，我在几日之前根本就接受不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老天爷为什么给我这么一具破败的身子，为什么它要对我这么残忍……”
至于石女是什么，他这样出来混过社会的人自然知道，平日逛**时没少听过这样的黄段子，可他从来没有将这些与自家妹妹联系在一起。
“小妹，你在说什么傻话？什么石女？你怎么可能是？”古靖皱眉道，伸手还要去摸摸小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净说胡话。
“哥，我是石女，如果你是林栋，你还会娶我吗？”
“小妹，你到底怎么了？”古靖早就察觉到妹妹今晚的神情有异，只是妹妹一向倔强，她不愿意说的话没有人能逼得她出口。
古雪菲却拉住兄长的手，一脸哀求地道，“哥，帮帮我好吗？”
回到府里，古靖把妹妹送回闺房，正打算去向母亲汇报。
可惜，他不知道，永远都是个梦。
林栋也那样痴痴地看着车窗中的俏丽容颜走远，这一刻，他想着他们还有永远。
这样的感情还不深刻？她不知道什么叫深刻。
可在她心目中，她觉得她与林栋几乎认识了一辈子，从那酒楼窗前不经意的一瞥，再到如今凝视对方，这一段路程她走得异常艰苦，连平日最不屑的事情都做了个全。
或者世人不理解，以为她与他不过是一见钟情，感情又能深刻到哪里去？
古雪菲由大丫鬟玉芝扶着上马车，轻掀起车窗帘子，在马车启程时，她还在贪婪地看着林栋的面容。
古靖还礼。
“古兄。”他朝古靖做揖。
待看到古靖徘徊地走着，他方才止步，来日方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栋抬脚追上去。
说完，她不待林栋说话，怕自己再流露出不该有的表情，迅速地提起裙摆朝前方奔去。
古雪菲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啊，都这时辰了，我要走了，不然哥哥怕是等得不耐烦了。”
“真没事？”林栋直觉有异。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风沙太大了。”古雪菲掏出帕子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带泪的笑容。
“古姑娘？”林栋感觉到胸膛一湿，他有些异样地推开古雪菲，有几分无措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孟浪吓着她。
古雪菲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双臂紧紧地抱着他，她想要永远记住他的气息，记住这个第一次的拥抱。
看了看这方天地，离约定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又比较隐蔽，他大着胆子，真的伸出双臂拥抱了古雪菲。
林栋没想到古雪菲会提出这个要求，他们俩相处一直都是守礼的，不过到底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让他现在无视古雪菲的要求他做不到。
古雪菲突然顿着步，抬头渴望地看着林栋，大胆地要求，“状元爷，你可以抱抱我吗？”
越是临近，两人越是无语，他们都舍不得离开对方。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林栋再不愿，也得在与古靖约定的时间内把古雪菲送回古家马车的所在地。
“好。”林栋应承。
“明年我们还要到这儿再吃臭豆腐。”古雪菲难掩高兴地道。
林栋一直都拿着这包臭豆腐没有尝试，看到古雪菲极力推荐的样子，他有几分迟疑地用竹签叉了一块小心地咬了一口，这味儿与闻起来的不一样，再吃一口，居然感到美味无比，遂笑道，“确实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真好吃，状元爷，你快尝尝？”
话音一落，她就用竹签叉起一块臭豆腐尝了起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