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为什么可能有感染的危险?他不是哮喘么?”
“我知道他有哮喘,但是很多疾病都能加深这种哮喘的症状,比如某种禽流感,再比如某种病毒性肺炎。”医生摇头道,“你也说过,他以前的发作并没有那么严重。”
安德烈一把抓住医生厉声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是很严肃的问题。”那个医生挣开他的手,“我们没有时间争论了,现在的每一分钟对患者都很重要。”
安德烈咬着牙道,“我必须跟他待在一起!”
“好吧,仅限你一个人。让其他人最好待在这里不要动。”医生像是做出了让步,快速跟着担架走了出去。安德烈低声对身边的几个手下吩咐了几句,也立刻追了上去。
那个戴口罩的医生正是将岸,他一边跟着担架跑,一边低声道,“我们没能甩开安德烈,现在怎么办?”
抬着担架冒充护理人员的林锐低声道,“他一个人翻不了天,让他们跟我们一起上车,然后在车上对付他,尽量别在这里闹出事情来。”
“明白了。”将岸点点头。几个人抬着担架上的贝里坎托夫,快步走上了急救车。然后,他们还不忘转头招呼安德烈,“这里!快点上来!”
安德烈也毫不犹豫地上了车,他看着那几个医护人员快速为贝里坎托夫接上呼吸器,然后看着他们为贝里坎托夫输液,接上各种监测仪器,直到车辆开动。
医生和几个护理人员似乎都很紧张,但安德烈也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出任何明显的破绽。安德烈心里也很乱,他负责保护贝里坎托夫的安全,但生病这种事,却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就算是再厉害的安保人员,也只能让他们的雇主不受到袭击,或者在遇到袭击之后保证雇主的安全,却不能让他们要保护的雇主不生病。
说到底,一个人正常的生老病死,也不是其他人能够干预的。所以安德烈很是郁闷。
突然急救车之中的仪器传来了一阵的蜂鸣声,安德烈吃惊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患者的心跳骤停。”医生喊道,“他出现室颤了,心搏停止,我们需要电除颤。”
身边的一个护理人员马上拿出了一个箱子,取出了电击除颤器。医生一边解开了贝里坎托夫的衣服,一边将除颤器的两极递给了安德烈,“别傻愣着,快帮我拿一下!”
安德烈下意识地接过了那两个仪器的导线,而另一个护理人员正在进行除颤器的操作。
这种除颤器是利用电压变换器是将直流低压变换成脉冲高压,经高压整流后向储能电容进行充放电,通过电流刺激心脏让患者恢复心跳的仪器。安德烈拿着之后并无不妥,但随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猛击了一拳,心脏一阵抽搐,整个人都差点晕了。
林锐在安德烈接过除颤器的时候,拨动了开关,强烈的电流如同一支超级电棍,把安德烈打得晕头转向。但这个俄罗斯特种部队的高手反应神速,一意识到不好立刻挥拳砸向了将岸。他明白自己落入陷阱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医生。
但安德烈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除颤器的电击虽然不致命,但是他在遭受电击的时候,出现了至少几秒钟的反应迟钝。这几秒钟的思维空白和反应迟钝,简直就是任人宰割。林锐横过一肘打在他的头上,把他打向了一边,而另一边的疯马却将一把绷带缠住了安德烈的脖子,这让安德烈很快就窒息昏迷了。
林锐松了一口气道,“贝里坎托夫的情况如何?”
“他还在昏迷,该死的,这麻醉剂可真厉害。”疯马摇头道,“我们怎么处理这家伙?”他指了指昏迷的安德烈。
“去下一个路口,把人推下车就完事了。难道还带着他一起跑路么?”林锐摇头道,“我们的任务只是贝里坎托夫,抓到了他,其他的小鱼小虾就不足为虑了。”
开车的塞尚猛然一个急转,把急救车开往了一条小路。
“怎么回事?”疯马问道。
“我们的急救车太显眼了,必须中途换乘,以避免追踪。我在前面安排了一辆转移车辆。”塞尚回答道,“那里比较隐蔽,就算是秘社的人找到这辆急救车,我们也已经带着目标离开佩拉亚里了。”
“做得好。”林锐点点头。
急救车一路顺着一条城里的小道行驶,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下,前面停着一辆中型卡车。应该就是塞尚安排的转移车辆了。塞尚从前面跳下了车,而林锐跟其他队员则把贝里坎托夫从车上抬下来。“快点,我们的时间有限。”塞尚挥手道,“抬上人,去前面那辆车!”
几个人刚赶到前面的时候,塞尚却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疯马皱眉道。
塞尚转过身道,“因为我们不必走了。”他说完之后,前面的卡车上跳下来一群灰色军服的武装分子。林锐猛然一回头,发现身后也突然涌出了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人。他们完全被堵在了道路中间,进退两难。
“塞尚,这是怎么回事?!”疯马大声道。
“你还不明白么?他把我们给卖了。”林锐咬着牙低声道。
“不愧是o2的队长,瑞克先生。不过,这次你们还是输了。”塞尚微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红色的臂章佩戴了起来。他的臂章之上,是一把三叉戟和一片红色的海潮。
“赤潮部队!”林锐慢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