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彩兰自从被李振气着后,在屋里躺了一日,对如何安置软梦的事不闻不问,似乎并不想管。

既然主母不管,李振便自作主张的叫人把自己的东西搬去南院的一个院子,院子的最里面是三进的房子,周围种有许多不同的花草。

此后软梦算是正式在李家扎了根,而让下人们觉得不解的是,丈夫堂而皇之的在家里和别的女人同居,这蓝琉璃居然一点都没闹腾。

不仅没闹腾,李振叫下人去屋里搬东西的那天,她居然面带微笑的帮忙?

一群人被她的举动吓得怔住,战战兢兢的把二爷的东西搬走,出了大门口还以为见鬼了。

蓝琉璃恢复得很快,短短三天,她已经可以光鲜靓丽的和家人一起吃饭了。

虽然饭桌上的气氛很古怪。

李珍玲不知道母亲怎么的,居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一顿饭下来对父亲嘘寒问暖不说,对待软梦,蓝琉璃既没有摆冷脸,也没有讥讽她戏子的身份,反倒笑吟吟的和她搭了几回话。

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但已经足够让人吃惊。

李珍玲握着筷子有些吃不下,她看一眼主母坐的位置,这几天孙彩兰以身体不适做为借口,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至于那个讨人厌的赵静,也整日往外跑,根本见不着人。

剩下同桌的只有大伯一家人,最后这顿饭是在一阵诡异的气氛中度过的。

之后各自散去。

李振自然是去了有软梦在的南院,而蓝琉璃则是异常平静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李珍玲追上母亲:“妈,你这是怎么了?”

蓝琉璃回头看她,李振一走,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散去:“怎么?”

李珍玲:“你最近好奇怪呀。”

蓝琉璃冷冷一笑:“你爸不是嫌我不够温柔贤惠吗?我就温柔、贤惠给他看!让他知道我和那只狐狸精,到底谁好!”

就这么简单?

李珍玲下意识的摸上脸上的疤痕,荣城的医生都说她脸上的疤痕无法消除,只能留一辈子。

李珍玲暗自咬牙,真是一群庸医,他们的技术哪里比得上国外的医生?

她很想问蓝琉璃,她们什么时候可以回美国,她要去找格蕾医生,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恢复自己的容貌,可母亲最近实在太反常了,望着她阴恻恻的笑脸,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珍玲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怎么也睡不着,大半夜的时候她叫丫头给自己端来一盆热水,打算泡一泡脚或许能好睡一点。

紫儿端着一个铜盆进屋,手脚麻利的替主子洗脚。

李珍玲舒服的叹了口气,下意识的低下头,一眼就看到水波里那张长着疤痕的脸。

这张脸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可每次都是这样触目惊心。

“滚!滚出去!”李珍玲发出一声尖叫,一脚踹上她的胸口。

紫儿吓得一哆嗦,连地板上的积水都不敢清理,匆匆忙忙的跑出门外。

李珍玲疯了一样的缩进墙角,她用力抱着自己的大腿放声大哭,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她就再也等不及的往蓝琉璃的院子里跑。

她不要等了!她要马上见到格蕾医生!

“妈!妈!”李珍玲边跑边往蓝琉璃的屋子里冲,可惜却扑了个空。

不在?这大清早的,母亲能上哪去?

李珍玲站在原地只思考了一秒,整个人立即行动了起来。

她在屋内翻箱倒柜的找,母亲有事要忙没关系,她认识路,只要有钱,她完全可以自己去美国。

翠香站在门口:“小姐,你在找什么?”

李珍玲回头问:“你来得正好,我妈的行李箱在哪?”

“什么行李箱?”翠香被她狼一样的眼神吓得一愣。

“算了,我妈呢?”她心想那行李箱里装了许多珠宝首饰,母亲怎么会告诉一个丫鬟?

“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翠香想了想,问道,“对了,小姐你要找的箱子是不是红色的?”

“对!”

“夫人出门的时候,拎着的就是一个红色的行李箱。”

“有说去哪吗?”

“夫人没说。”

蓝琉璃早上天没亮就出了门,直到中午才回来。

李珍玲看到她进屋,忙上去问:“妈,你到哪去了?”

“出去办点事。”蓝琉璃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惫,脸上的笑容却比之前灿烂了很多。

李珍玲问:“办什么事?”

蓝琉璃没有马上回答,她径自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半忽然冷笑道:“那个女人,好日子要到头了。”

李珍玲还是听不明白,她也没打算继续问,横竖不关她的事。

“你什么时候和我去美国,我的脸可不能再拖了。”

“别急,等妈妈把那只狐狸精收拾了,咱们再过去。”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要不你把钱给我,我自己过去也是一样的。”李珍玲一刻也等不及,冲上前打开那只红色的行李箱。

然而箱子里却是空的!

“里面的钱呢?”李珍玲吃惊道。

母亲一大早带着这些钱出门,如今人回来了,钱却没了?

蓝琉璃没说话,她端着茶杯一口接口的喝,美丽的眼睛里逐渐变得阴鸷深沉。

蓝琉璃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将珠宝首饰全部变卖换成美元,然后找上了荣城的恶霸孟爷。

她将软梦和李振每天去戏班的路线和时间告诉对方,打算在路上将二人劫走,当然她不会让他们伤害自己的丈夫,可软梦就没那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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