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见她穿得花枝招展觉得好笑,却明白了这姑娘原来一向善于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因是正式场合,乔钰没有如往常般穿月白色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玄青长袍,配着黑色镶玉腰带,黑底白纹蔽膝,不似白衣那般淡雅,多了些皇家威严。而顾遥一身艳紫站在一旁,着实扎眼,以至于众宾客的目光纷纷落在二人身上。
世人皆有八卦之心,说的一点没错。
顾遥故作热络上前谄媚的笑了两声,又行了个礼,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对晋王浓浓的爱慕之情。
“我说过的,阿遥见了我不用行礼。”乔钰温柔回应,伸出手示意她起身。
“啊?那好吧!”她可不记得他有说过类似于不用行礼的话,无非又是再做戏罢了。不过众目睽睽之下,此时不应更待何时?
远处的吃瓜群众可早已议论开来。
“难得看到晋王殿下主动对女子亲近。”一老者道。
“只知道顾家女无才无德,谁料竟是如此貌美,也难怪晋王殿下请旨求娶。”又一老者感叹。
“可是晋王殿下文采出众,娶一个只有容貌的女子放在那当摆设吗?”另一老者不解,这能聊得来吗?
“你懂什么?这世上哪有才貌双全德行又好的女子?偌大晋王府有才华的女子比比皆是,连婢女都能吟上一两句诗词来,正妃娶个养眼些的回去一准儿没错,起码嫡系子孙的样貌水准就上去了。”第三位解惑,居然还是个青年,枉他小小年纪看的如此通透。
“原来如此,敢问您是?”三位老者冲着青年微微一拜。
......
“晋王殿下,妹妹甚是挂念苏小姐,就先行一步了。”顾连无心继续听人八卦自己家的家事,于是开口替顾遥告辞。
顾连平时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以至于落竹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的就把礼物递给门口的门房待命。
“是吗?阿遥更想见到苏姑娘吗?”乔钰语气低沉,透着些可怜。
顾遥内心不停的翻着大白眼,脸上却笑的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里,只是我和苏小姐好些日子不见了......”
旁边顾连冷哼一声,吓得顾遥赶紧闭上了嘴。相比起晋王,顾连好歹是亲哥哥,关系更亲一些,于是她吃力的福福身由落竹扶着踉跄而去。
……
虽气派,却有些太过严肃,没有什么吸引眼球的景致,无非是些端庄的亭子和符合节气的荷花。
顾遥和落竹由婢女领着,绕过正厅到了东边的院子里。
她远远的就瞧见苏浅浅一身藕色留仙裙,看起来清丽素雅,丝毫不像过生辰的。不过也就因为苏浅浅穿得色淡,顾遥方能从一堆穿得跟自己般的花蝴蝶中一眼找到她。
“遥妹妹,你来了。”苏浅浅浅笑起身迎了上来。
“你这身衣服好漂亮!”原来这留仙裙不仅仅是一条藕色的裙子,她走来的同时,衣衫摆动,竟展现出不同的颜色来。
顾遥听说过唐中宗女儿安乐公主的百鸟裙,是用百鸟羽毛所织,令人眼花缭乱不知其本色。可如今是酷暑,苏浅浅身上这样如绸子般的料子想来也不是鸟的羽毛,真是漂亮。
苏浅浅脸上微微有些糗色,悄悄说,“我并不想穿这么抢眼的衣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一定要我今日穿上。”
“想来是想让女儿漂漂亮亮的及笄。”顾遥笑答,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这次的及笄宴也许不似想象中那么简单,她需要小心行事。
“是吗?”语气带着些苦涩,顾遥也没有追问,毕竟这种事也不是在这个场合可以畅谈的。
“你就是顾遥?”一个声音自贵女圈中传来。
问话太过失礼跋扈,顾遥没有应声,只是回头朝声音的主人看去。只见一女子英气十足,身上一袭火红,眉目中全是鄙夷。
苏浅浅急忙打圆场,“大家都来了那么久,我还没有为大家介绍,这位是顾王嫡女顾遥。”
接着拉过红衣姑娘道,“这位是贤妃的侄女慕语。”
原来这女子是曾经的慕贵妃的侄女,难怪那么嚣张,侄女随姑说的太对了。
“这位是徐太长的嫡长女徐寻双,旁边的是寻双的庶妹,徐寻巧。”徐寻双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十分早熟,心思颇重,旁边的庶妹徐寻巧低眉顺眼的站在她身侧,连头都不敢抬起。
“这位是孔御史的嫡二女孔映春。”苏浅浅指着一位端庄女子道。
顾遥觉得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太学的同窗,瞧她这记性。
“这是曲少府的嫡长女曲彩文,你记得吗?”苏浅浅介绍道,曲彩文看见顾遥便想起那日和太子的过节,脸一红,有些扭捏。
“记得记得,曲小姐这么漂亮,哪里能忘?”顾遥嘿嘿一笑,回答的直爽,曲彩文的脸却是更加羞红了。
“妹妹,你别再浪费时间了,她可未必会是晋王妃,这么客气做什么?”一娇软的声音来自慕语身旁,听言语应该是苏浅浅的姐姐。
“她是我的朋友。”苏浅浅回答的十分淡然,全然不把这个长姐放在眼里。
苏浅浅生的貌美,可她这个姐姐长的实在不怎么地,顾遥此时觉得基因好也未必牢靠,依然有几率正正得负。
接着苏浅浅靠近顾遥耳语,“她是我的庶长姐苏梦秋,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你不用理她。”
“恩,无关人的话我一向左耳进右耳出。”
接着二人相视一笑充满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