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一晃眼,已到期中了。一封洁白的信于此时轻轻飘到了二中的传达室,收信人的名字,是凌千睏。

“千睏姑娘,展信佳。自火车上一别,而今已三月有余,不知你最近过得可好?”

“我现在在南宁八中就读,日子倒还悠哉。不过,最近我听说了一件事,是关于那首《枫雁》的,想来这件事,不单关乎我的记忆,也关乎你。”

“你既听阿丘老师念过一首《莫然句》,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阿丘老师还有一首《莫然歌》?那首《莫然歌》,是赠予神女莫然,据我调查,那是青秀山上的一座神女雕像。世传神女莫然是天宫中被贬下凡的仙官,原本是掌管人世七情六欲的神女,只因动了凡心,犯了天规,被贬于此,罚作石像,永世不得解脱。我去青秀山看时,却见那神女莫然的手心里,刻着枫雁二字!”

“我的笔名枫雁,是出自那首梦中之曲。然而神女莫然的手中竟也有这两个字,却是费解之极。难不成我的身世,竟与神女莫然有所关联?”

“我多方推测,总觉得你们阿丘老师会懂得一些相关的事。千睏姑娘是否愿意询问一下他?”

“多时不见,谨祝千睏姑娘安康。”

落款是:枫雁。

凌千睏拿着信,找到了方素羽,对她说了枫雁信上所说之事。方素羽睁大了双眼,就像在听另一个世界里的事一样。“千睏,这些神仙鬼怪之事,你真的相信吗?那个枫雁,是个神神叨叨的盗版书小说家,他的话该不会是说着玩的吧?”千睏笑道:“素羽,我们反正也没有什么好被骗的,不如就索性问一下阿丘老师呗?”“哎,好吧,那就问一下。”

……

“阿丘,阿丘……对不起……”

“莫然,是你,是你吗?”阿丘紧闭着双眼,他好像觉得,神女莫然,从石像中走了出来,呼唤他,去往一个看不见开始与尽头的地方……

“莫然,莫然,是你吗?”阿丘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开……他的ròu_tǐ,追赶不上他的灵魂,他的梦想就在前方,可是他怎样迈开脚步,神女莫然的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一道白光射进了这个世界。

阿丘睁开眼,眼前是自己熟悉的一切:南宁二中语文组教研室,原本关闭着的荧光灯,已经被打开了。两位可爱的女学生略带吃惊地站在他的面前。阿丘理了理思绪,从椅子上站起来,恢复了平日的笑容,道:“原来是千睏和素羽啊,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千睏道:“阿丘老师,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我们想请教您一个传说,关于神女莫然和一个叫做枫雁的人,请问您知道他们的事吗?”

“啊……神女莫然……还有枫雁?!你们为何……唉……”

“阿丘老师?……”

“……也罢,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便告诉你们吧……”

阿丘呼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说道:

“这个故事,十分久远啊……”

……

时已入冬。南宁冬夜的细雨,透着刺骨的阴冷。时不时便有两片叶子随风而落,阿丘轻轻向玻璃窗呼了口气,玻璃窗上便染上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时光如水,阿丘已经满面沧桑。

当年,他也曾经年轻过。

他也曾经看到过那般无上的美丽。

二十年前,阿丘还只是一个青年,一个有为的青年。

他有着文学青年独特的浪漫。他写诗,他弹唱,他周游全国,他把他的一切心绪写进游记。只是,他单身。

他没有找到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他说他是美的狩猎者,寻找雪山上独留的一朵美丽的花儿。凡尘诸种,却非他所喜。

他乐此不疲地寻找着他心目中的女神。他所求的,是纯洁,是圣美,是绝色,是一尘不染……

他当然是找不到的。此等圣女,又怎是人间所能存?

……

某夜。

阿丘躺在一个空空的船舱里,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船在邕江上漂浮着,夜很寂静,只能听到身下潺潺的水声。

忽然,他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落在青秀山巅……

他猛然坐起。他感觉到一种召唤的力量。就像是宿命所归一般,他将船停靠在了岸边,跌跌撞撞地向流星跌落处跑去……

他看到了,十分惊人的景象……

一位美艳至绝的女子,脚底化为了石头,而且,整个人都在继续石化,由下而上,慢慢地……变为石头……女子绝望地哭泣着,呼唤着,阿丘听到的呼唤声,声声都是“救我……”

阿丘急忙跑到那女子的身边,问她是谁,如何才能救她。她说她是从天宫被贬下界的神女,名叫莫然,只因眷恋神将枫雁,被天帝发现,贬入凡间,成为石像。唯有将神将枫雁的黄金枪,放在她的右手之上,她才能褪尽石肤,还得人形。然而,如果二十年内,还找不到枫雁的黄金枪,神女莫然,就将永远地成为石像……

阿丘翻遍了整座青秀山,都没有找到黄金枪的所踪。他回到莫然身边时,已是满脸尘土,一身灰浆。神女莫然,裙边已经开始石化,她看到阿丘这般着力为她寻找,又忍不住落泪……她说,枫雁并未贬谪,他手中的黄金枪,还在遥远的天宫之上,她让阿丘不必那么辛苦地为她而拼命了,没有用的……可是阿丘却仰起了头,坚定地说,天宫怎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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