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的掩护下,一行十九骑悄悄离开了天威堡,随后开始朝着西边迅速突围。他们所骑的皆是天威堡中自己所豢养的甲等战马,每一匹都是价值万金,无论是脚力还是爆发力,可都是各类战马中的佼佼者。

就如李墨香所说的,西边守军是一支东拼本凑出来的杂牌草原军,由于身处战场的偏侧,他们始终都觉得自己就是跟着过来壮壮声势,打打酱油的。就连耶律楚歌安排的车轮战也没有将他们这边队伍编入攻击序列,想来是也不想让他们上去丢人。

这乌泱泱的一千多人哗哗冲进天威堡里,没有半刻钟就被全部杀光了,那对于他们草原大军本身的士气打击是何等之大。总得让后边的队伍能够看到前一批攻城的人还有活着出来的,那他们才有底气继续发动进攻啊。

哪怕是死得只剩下最后一人,只要是有喘气得出来,那情况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是这一夜,西翼大军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遭到攻击。他们连烽火都没有来得及升起,就已经被杀穿了大阵,待到那一行人全都跑没影了,才匆匆派出联络官赶往耶律楚歌的军帐之中。

听到西翼大军联络官送来的军报,耶律楚歌的脸色是异常的难看。眼看着天威堡的第二重城就要被破掉,他们的车轮战已经显现出了成效,虽然战损在继续,但是距离成功也是越来越近了。这种时候,他心中的那根弦绷得比随便什么时候都要紧,可偏偏这会儿西翼大军出了问题,还让人穿营而过逃脱了,这实在是叫人恼火,那可是足足三千多人军队啊,他们手里提着的都是草原上最锋利的战刀,不是烧火棍,怎么就连一具敌人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耶律楚歌面色冰冷道:“你说他们一共有多少人突围而出?”

那位联络官脸色惨白,虽然眼前这位主将的年轻非常轻,但是他身上的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却是那般的沉重,他丝毫不会怀疑自己一句话说说错,就要被拉去斩掉大好头颅。

联络官瑟瑟发抖道:“根据斥候禀报,那应该是十多骑骑兵。”

耶律楚歌眉头猛得一挑:“多少!”

联络官差点整个人都要伏到地上,他将脑袋一下子叩在地面之上。

“十多骑!你们三千人没有拦下十多人,还死伤了百余人!”耶律楚歌震怒,这种零比一百的战损,比起之前面对李墨香和血杀营的两边冲撞还要过份了呀,对方零战损,这种战损战报发到格鲁·耶苏盖那里,恐怕能够就地撸掉他主将的指挥权,零比一百,那还打什么仗,回家吃奶去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拓跋虎突脸色更是难看,上前猛得一脚把那位西翼军的联络官踹翻在地:“让元帅补充兵源,补充兵源这补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打仗的时候在边上看着,分发粮草却要先挑好的,这会儿人家十多个人突阵,拿三千块石头去拦也该拦得住吧,你们倒好,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别吃军粮了,去吃屎吧!”

拓跋虎突是何等的烈性子,那一脚下去,联络官险些没有直接昏过去,他强忍着剧痛重新伏跪下来,嘴角却是不断得有鲜血在往外流,要是就这样昏过去,自己铁定是得死得透透的了。

拓跋虎突还想上前再补一脚,却是被耶律楚歌喝住了。

他转头望向那位联络官:“从明天开始,你们西翼军编入第一序列的冲城厮杀之中,把那一百多具尸体都给我抛进天威堡里去,听明白没有!”

联络官是何等的心思玲珑之人,他如何不懂耶律楚歌这是要将这次突发事件的影响最小化。战阵厮杀,那多死个一百两百人那没什么的,可是被人闯营杀掉一百人,还没有留下一个敌人,那影响可就太恶劣了,另外耶律楚歌也是彻底不惜要与那些草原的部族大佬们撕破脸皮了,这些兵马可是那些首领们的最后家底,要是全都祸害在这座天威堡里,日后恐怕相见便得是死敌了吧。

让人将那位联络官拖了下去,耶律楚歌来到帐中挂着的那张军机地图之上,死死得盯着天威堡西侧一角,他不明白为何这种时候会有一支战力彪悍的骑兵突然就向西突围,难道是想护送什么重要的人出城?

昨天有个李墨香不管不顾得杀人入城,这会儿还没过去一整天,就有十几骑毫无道理得突城而出,这背后到底又隐藏着什么阴谋。

拓跋虎突啐了一口唾沫:“什么长枪独守大唐魂,等真正要死的时候还不是要夹着尾巴逃跑。我估计那十几骑里,多是些天威堡里韩家的直系子孙,这是要给韩家留香火啊。”

耶律楚歌不语,他思考问题不可能像拓跋虎突那么片面单向,如果要逃,以如今天威军的战力,仍然有机会正面突围,就像他们一早也看出了草原大军的西翼是整支军队最薄弱的地方一样,要是集中兵力,别说十骑,带上个一千多人凿阵而出那也是完全做的到的,肯定能够在其他营的支援之前就脱离出去,哪怕是有些死伤,可草原大军这边拿他们不会有什么办法,可为什么只有十几骑出城呢。

“暂且不管他,”有些问题想不通暂时就只能先搁下,耶律楚歌转头看向拓跋虎突:“你挑上十个营去西翼,补住那个缺口,绝对不能够让堡里的其他人再找到空子钻出去。”

拓跋虎突残忍的一笑:“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保管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说完这员一脸胡须的大将挎上了自己的战刀,转身大步出门点兵去了


状态提示:第1090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