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受宠若惊:“怎么可能呢？明明今天茉莉的表现更抢眼啊。”
凌子寒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等明天我们见了总负责人再说吧。就是徐茉莉口中的范德萨先生。是他最后拍板决定的。说是后天他们就要回国去了，具体的广告拍摄，已经拜托上海的广告公司了。在他们回国之前，他想要单独见见你，然后和你讲讲他们公司的香水所传达的理念什么的。我光是顾着高兴了，也没有听清他具体说了些什么。”
和凌子寒通完电话之后，我懵了几分钟，然后才反应过来。兴高采烈地去和施柔讲。
施柔也是一开始不敢相信。但是我再三告诉她，我没有开玩笑的时候，施柔高兴地和我抱在一起。
“真是恭喜你啊，粗粗。这么大的馅饼掉到你的头上了。不过，不是说徐茉莉表现更好吗？”
施柔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把徐茉莉的名额给顶替了。现在变成她落选了。
“我也不知道啊。吃饭的时候，我几乎都没怎么和负责人交流。难道是他们搞错了？外国人搞不清楚中国人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一下子没有那么高兴了。显然这个理由比较靠谱些。等明天范德萨先生见到我，我就会原形毕露，被当场说搞错了吧？
但是我又不得不去。真是要命。
这一晚，我没有睡好。心里总是想象着自己被告知“搞错了”的时候，我会有多尴尬。
但是第二天还是如期而至了。并没有听从我的内心，一直不要到来。
我觉得至少自己不要输得太难看吧，于是还是精心打扮了一下，然后坐着凌子寒的车去了范德萨先生住的酒店。
我们约在一楼的餐厅谈话。
我知道国外的人对于时间观念很看重，于是早早就到了。心里一直想着，被宣布命运的时候，一定不要难过地掉眼泪。其实如果没有经历过喜悦的话，我不会对这件事情抱有希望的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当你得知一个本来不应该属于你的东西，突然降临在你的身上，无论这喜悦持续得有多短暂，总还是会有得而复失的失落感的。
我很讨厌我现在的这种感觉。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范德萨先生来了。
还好，他在脸上没有显示出明显的失望。我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刻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我觉得他们带给我这种无妄的希望，也是有错的。
范德萨先生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他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对我道:“凌小姐，我们来具体讲讲我们香水品牌的设计理念和传达的消费观吧。好吗？”
我睁“不是您搞错了吗？我叫凌舒旻，昨天和您侃侃而谈的女孩子叫徐茉莉。”
“凌小姐还是这么可爱啊。”范德萨先生搅动着杯子里面的咖啡，然后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我们商量过了。徐小姐虽然很健谈，为人也很机灵。但是我们觉得凌小姐更加符号我们对于中国女孩子的印象。那就是含蓄的，稳重的‘大家闺秀’。我说的中文还正确吧？”
范德萨先生突然冒出一句洋腔洋调的成语，我倒是吃惊不小。
“你说的很正宗。范德萨先生真是对中国很了解呢。这个成语现在大家都不怎么说了呢。”
傅言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道:“瞎说什么大实话，只说前半句就行了。后面那句话就是得罪人嘛。”
我揉着脑袋不好意思地朝着范德萨先生笑了一下。
还好，他看不见傅言，也听不到他说话，否则我还真是很没面子的。
“嗯，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其实在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你，中国人不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吗？我觉得凌小姐的家教一定非常好，是个非常有古典美的中国女孩子。今天你打扮得又很小清新，很符合我们需要的代言人的气质。看来是把我的话都听进去了呢。
像你这么聪明灵慧的女孩子，被大家喜欢是肯定的事情。想必会有更多的年轻女孩子选用我们品牌的香水的。这就是我们选择你的理由。”
我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手，按捺着喜悦的心情，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
“那么徐茉莉呢？你们不考虑她了吗？”
范德萨先生努了努嘴，道:“徐小姐锋芒太盛，虽然这是她的优点，但是也是她说的缺点。有时候我觉得她太于强势了。这样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她做广告的话，怎么会有男朋友想要给这样的女朋友买我们的香水呢？他们一定会想:我的女朋友也会像这个女孩子一样强势吧？她一定能买到自己喜欢的香水，不用我送了。
而女孩子应该会想:原来这款香水是给御姐准备的啊。我们就会流失许多年轻女孩子来消费了。
但是凌小姐温柔大方，甜美可人，你拍出来的广告，一定符合我们对于这款香水的定义。”
我觉得这样挺对不起徐茉莉的，于是还想替徐茉莉争取一下。
我刚要开口的时候，傅言突然出手，将我的嘴捂住了。
我想要掰开他的手，然而只是徒劳。
凌子寒问我:“楚楚，你没事吧？脸上哪里不舒服？”
我想要回答凌子寒，但是一下子失去意识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宿舍里了。面前坐着施柔，傅言坐在她的旁边。
“傅言！你干嘛附身？这个机会本来是属于茉莉的！”
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