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娘啊。”

安陵容双眼似睁未睁,好容易才将眼前的人物聚焦起来,“娘?”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心中着实震惊,又回忆刚才所做之梦,却发现不少细节已全然不记得了,只留下少数的几件大事,但又有不少与当今历史并不相符的地方。然安陵容隐隐觉得这绝非简简单单的梦。

“容儿,你怎么了,怎么又走神了?”安母语气有些焦急,倒是不容她细细回想梦境之事,只得以安抚母亲为先。

“娘,我无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那便好,快起来梳洗一下吧。”

“知道了,娘,我马上就来。”

安陵容趁着梳洗的时间,快速回想了一下梦中之事,才发现实在蹊跷得很。在她如今的记忆里,父亲对她们母女虽算不上好,却也完全没有达到梦中的地步。父亲做官之后,也纳了不少姬妾,各个都宠爱有加,却也没有为了她们要逼死母亲的地步。

再者说,父亲的长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儿子,安陵枫,是母亲原本的陪嫁丫鬟所生,这丫鬟生下儿子后,还来不及享受母以子贵的待遇,便撒手人寰了。那丫鬟倒是个有心计的,为了安陵枫今后的仕途着想,便在弥留之际恳求父亲将他记在母亲名下。这样一来她儿子既有了嫡子的身份,母亲也算是有了个保障。现金安陵枫正是由母亲与萧姨娘一同抚养。

萧姨娘性格刚强,因此那些侍妾虽偶有恃宠而骄的时候,倒也顾忌着安陵枫和萧姨娘,并未给母亲带来太大的难堪。

这与梦中母亲为了父亲哭瞎了双眼简直完全不同。

还有她自己,在梦中,整日里不过就是刺绣,制香,补贴家用,现如今,上午可自己读些弟弟平日让人送来的书,下午跟着母亲与萧姨娘学习管家和针黹女红。

日子过得虽不甚好,却十分安稳,且她们家在松阳这个小小县城中已属一二等的人家,因此,安陵容过得也颇为满足。

但昨夜一梦,带给了安陵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莫名的有些害怕。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梦,但梦中的一切却让她心惊。

放下梦境不提,陵容和往常一样普通的过完了这一天。许是,梦中娘亲遭受到这么多苦楚,她又早早地与娘亲分离的缘故,她这日便十分粘着母亲。他人虽觉怪异,却也只是赞其孝顺。

到了晚间,她躺在床上时才略有空闲思索梦境之事。她虽非信佛之人,但也认为昨日之梦乃是上天带来的警示。否则这梦怎会给她带来如此熟悉之感,又如何能这么完整地旁观她度过这样的一生呢?但,又有许多令人生疑的地方,例如,如今乃是大周而非清朝,在位皇帝也不是爱新觉罗·胤禛,而是周玄凌,亦没有如何的满汉之分。

安陵容自认算不上聪慧之人,但毕竟事关自身,此事又太过诡谲,实在无法告知他人,于是也只能凭自己之力,独自思索。

梦中,自己为了躲过其他姨娘的恶意,也为了给娘亲一个更好的生活,孤注一掷地上京参选,却没想到侥幸能被选中,但似乎也注定了那之后在宫里的悲惨结局。

其实,安陵容也有自知之明,皇宫内可不是遵照什么,嫁女嫁高,娶媳娶低的地方,她那样的家世,不被满宫世家贵女吃得连渣都不剩才怪呢。也的确,接下来的事,她谁都可以怪,却也谁都不能怪。谁人没个远近亲疏之分呢,谁人又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呢,也怪自己,性格自卑又有些偏执,也没有那个拥有姐妹之情的运气。

不过,按理说,如今那些姨娘还不敢算计到她的头上,有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弟弟,母亲的生活也好过得多,她大可不必参加选秀。也就和梦中的命运可自然而然地脱离了。但不知为何,安陵容心里总是惴惴地不安,尤其是在先生夸弟弟文章做的好,想让他今年考秀才的时候,父亲看向她的目光总是让她心里一颤。

她本就心思细腻,经历这样一件梦境之后,更是对世事增添了一份通透。多多少少也能猜透父亲的想法,今世怕仍是躲不过参选,只求,能与梦中不同罢了。

迷迷糊糊间,恐惧与急切的心情最终也抵不过沉沉的睡意。

然而,这一夜却是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的安陵容也不知应当庆幸还是当遗憾。此后的一两月的时间里,都没有再出现过,仿佛那场梦境是她想象出的一般。但,安陵容的心里却莫名的不安与焦躁。

这日,陵容早上向父亲请过安后却被留下,突然便有了预感。

“容儿,你今年也已经十五了吧,过两月也该及笄了,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突然的沉默让安陵容陡然一惊,只得答道“是的,父亲。”

“枫儿今年也十四了,时间过得这样快,转眼间枫儿也该去考秀才了。虽说枫儿读书在松阳可以说数一数二,只是咱们这样的家世,枫儿从科举出身仍是十分艰难。”

陵容死死地攥住手中的帕子,几乎已经要确信父亲接下来的话了。

“明年便是大选之年,为父想把你送上去参选,不知你,意下如何?”

终究还是来了,安陵容竟莫名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宿命吧。不过,此次参选并无梦中背水一战之感,何况,父亲还想为弟弟提高身份,即使没有被选上,想来不会把自己嫁的太差,更何况还有弟弟呢。

虽说安比槐只是为了其儿子铺路,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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