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冻的,让你在这里岂不是怠慢了。”

陈景书站起身笑道:“哪里就怠慢了。”

又与贾琏互相一拜算是全了礼数。

贾琏道:“我虚长你几岁,就叫你景兄弟可好?景兄弟此来,是有什么事儿?”

天知道他原本正在房里与平儿调笑,外头却突然来报说接了左都御史家的帖子,还说陈家大爷也来了,贾琏顾不上什么事儿,只听得左都御史几个字就让他从床上跳起来了。

谁不知道如今的左都御史陈孝祖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后来先帝立了太子,陈孝祖便入东宫给太子讲课去了。

一同去的虽有好几位年高望重学问精深的老先生,却一个都不招太子的喜欢,反倒是陈孝祖年轻俊秀,太子自然喜欢和年纪差不多的人在一处,陈孝祖很快得到了太子的看重,职位也从教书的,逐渐成为东宫第一人,后来先帝驾崩太子登基,陈孝祖更是受皇帝重用,一路给他做到了从一品的左都御史。

本朝一般官员奋斗一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也就是从一品了,因唯一的一个正一品官职为丞相,这是个虚职,一般常年空缺,只有几个开国老臣封过。

这么一个既年轻又受皇帝重用的人,京城里谁不想和他搭上关系?可惜陈孝祖眼界高,一般人看不上眼,就连荣国府搭了好几次,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如今却接到陈孝祖府上主动派来的人,贾琏的第一反应只觉得要不是门房编了瞎话来骗他,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结果么,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陈景书虽年幼,可谁都知道他是陈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子,陈孝祖待他不是亲子胜似亲子,时常亲自教导。

陈景书来了,就相当于半个陈孝祖来了啊!

贾琏心中有些紧张。

陈景书却像是没察觉到似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如海林大人从扬州送了些土产来给林姑娘,因数量不多,便同我家里来的东西一并送到伯父府上了,伯父说,林姑娘小小年纪丧母也是可怜,林大人也是一片慈父之心,很该体谅,林姑娘来了京城也有些日子,他却未曾打发人来探望,已经是失礼,因此叫我来,一则是送上林大人给林姑娘送的一些扬州土产并家书一封,二来是问问林姑娘近况,若有什么事情也尽管开口说,三来也是我们之前失礼,该赔罪的。”

贾琏听着这话心中却是波涛翻涌,心说这林姑父竟如此不一般?

陈孝祖这些年除了皇帝,可没见他对旁人这么客气过啊,这么想来,林妹妹如今住在他们家,说不得能因这事和陈孝祖交好呢?

这么想着,口中道:“陈御史公务繁忙,偶有疏忽也是正常,哪里是什么大事了,景兄弟只管放心,林姑娘如今就养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疼爱她,倒是更胜过家里嫡亲的孙女呢。”

说罢又道:“我这就打发人去给老太太报信,景兄弟先去我那里坐一坐,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

陈景书看了眼外头小厮仆妇们抬着的东西道:“不知这些怎么安排?”

贾琏往后头小厮那里瞪了一眼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接了东西叫人先送去林妹妹那里。”

后头几个小厮应了一声,又招呼来几人麻利的把东西接走了。

陈景书这才对陈府的下人道:“我去琏二爷那里坐坐,你们先回去吧。”

因陈景书不过九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到要小心避讳的时候,再加上心里估摸着老太太那里等会儿恐怕要打发人来请,又想表现一点亲密,贾琏便带着陈景书往后头自己院子里去了。

果然,陈景书不过略喝了杯茶,与贾琏闲聊几句,外头就有个丫鬟来传话道:“老太太请陈大爷过去相见。”

陈景书道:“我是外男,有琏二爷作陪才在这里略坐一会儿,又岂敢再去老太太那里呢。”

贾琏笑道:“行了,景兄弟,你才多大,就整日讲究这些,老太太既请你去必定是无碍的,你就放心去吧。”

陈景书这才跟着丫鬟去了。

只这一路上府中繁华富贵自不必说,可谓陈景书这些年看过的宅院之冠了。

当然了,陈景书心里还是喜欢自家。

就冲着玻璃窗,他也喜欢呀。

及至贾母处,先有丫鬟通报一声,就听里头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快请他进来。”

门口的丫鬟打起帘子,陈景书跟着领路的丫鬟进去,只是往里头一看,却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低下头去。

亲娘哎,之前贾母叫他来,他还以为是单独见,至多也就加一个养在贾母身边的贾宝玉,哪知道如今除了当中坐着的贾母,还有伴在她身边的黛玉,另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男孩子应该就是宝玉,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女孩,应该都是贾家的姑娘。

我勒个去,怎么在这会儿带他进来啊!

陈景书低着头,动作却不怠慢,给贾母行礼请安,随即垂手而立,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抬头往别处看。

鬼知道会看见什么。

上头贾母的声音却很温和:“快请他坐下,瞧着倒是个灵秀乖巧的孩子,与我们家这些摔打惯了的不一样。”

这话惹的一群年轻女孩子的笑声。

陈景书低头坐着更不敢抬头了。

哪知道坐在贾母身边的贾宝玉并不放过他:“哥哥低着头做什么?如今大家都在,哥哥既然来了,一起说说话热闹热闹岂不好?”

他一见陈景书身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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