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乾元帝又下令把越超和驸马两人放了出来。
两人在牢狱门口两眼相望,释怀一笑,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转走,各自回府。
越超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发臭的狱服,阴狠地握住拳头,深陷的眼眶荡着诡异亮光,我越超命不该绝,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他一路走回云峰将军府,路上的老百姓对他指指点点,不屑至极,有些胆大的,竟往他身上扔臭鸡蛋烂菜叶,更甚者往他身上吐唾沫。
越超棱角锋利的脸上更加阴狠,死死握着拳头。青筋冒起,今日之仇,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他径直回到云峰将军府,舒服地泡个澡,惬意地享受这高贵的生活。
没想到,贬斥的圣旨随后跟来。
乾元帝这招用得不可谓不狠啊,先是下狱几日,让他们受尽折磨,再放他们回府,松了一口气,庆幸死里逃生。
最后再把他们从天堂打向地狱,这样大跌大落,心情是两个极致的巅峰,又有多少个人常人能够承受得住。
果然老虎屁股摸不得。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云峰将军越超,欺君罔上,蔑视皇族,今被查实,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琢看其血汗杀敌,故夺其爵位,贬为平民。钦此!”
宣旨的公公又尖又细的声音戛然而止。
越超愣在原地,深陷的眼珠子此刻仿佛消失了,仿佛看不到焦距。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就这样结束?
一点预兆也没有?就这样结束了?
他呆呆在原地,竟也不去接旨,双眼放空,空荡荡的眼眶无神,看不出情绪。
仿佛他还是昨日少年,心怀大志却奈何无用武之地,上天给了他机会,让他遇见了云峰将军府嫡女。
她眉眼柔弱,行为婉约,眼里的天真一望无疑。他略施小计,很快就让她爱上了他。
他步步为营,隐忍不发,一点点往上爬。谁知道那死老头子一直对他有戒心,不肯放权,天知道,老头子死的时候,他心里有多畅快。
终于,他慢慢蚕食云峰将军府的势力,安插自己的人手,那女人也是唯他是从,他大权在握,把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狠狠碾压在地。
他猛地想起什么,深陷的眼眶泛着骇人的幽光,是她!
何黛安心里无喜无悲,只是纳闷这事来得太过突然,还是上天长眼了。
含笑以对,不卑不亢,这是她唯一能面对越超的态度。
越超却把这笑当做是嘲讽了,神情阴狠,正想狠狠一踹何黛安。
这个白眼狼,竟敢这样对老子。
细皮嫩肉的苏公公眉头一皱,尖酸刻薄道:“越超,还不快接旨。”
越超浑身一颤,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刚刚凶恶的模样不复存在。
他被打回原形了。
只能木然地接过圣旨,像是个木偶人,一动不动。
何溏还未消肿的猪头脸满是不可置信,嘴角一抽,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贞姨娘愣在原地,很明显也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宣旨的苏公公不屑一顾,一大群的窝囊废。
转身对着何黛安讨好一笑,谄媚道:“何大小姐,没事吧。”
何黛安摇摇头:“安娘没事,谢过公公关心。”
苏公公清清嗓子:“还有一道圣旨。”
他顿了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云峰老将军嫡亲外孙女何黛安,秀慧聪敏,才华出众,琢特惠赐敏侯爷封号,黄金一千,珠宝五百。钦此!”
何黛安心里一愣,不过还是上前接过圣旨,心里想不明白皇上的用意。
苏公公眉眼弯弯,对着何黛安笑得花枝乱颤:“何大小姐,不不,惠敏侯爷,恭喜了。”
何黛安英秀的眉毛一挑,对着苏公公展颜一笑。
苏公公在心里也暗叹,何大小姐也是个狠角色,亲生父亲官位被夺,她就领了个女侯来当,这可是大澜国第一个女侯,这是多大的荣宠。
越超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触动,恶狠狠地盯着何黛安,竟如毒蛇一般。
何溏母女俩更甚,恶毒地看着何黛安。
苏公公光滑如女人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动作说不出的阴柔:“太后口谕,何夫人与越超两人和离,从此两人再无瓜葛,婚嫁自由。”
何黛安心里微沉,太后怎么也来掺和此事了?
越超浑身一颤,他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局,凭什么不是他抛弃了他,凭什么他要如丧家之犬一般。
他面相扭曲,整个人发狂,猛地过去掐住何黛安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
眼里的猩红骇人至极,竟是起了杀心。
何黛安满脸通红,英秀的眉毛皱了起来。
苏公公厉光一现,掌风一闪,越超的手掌仿佛是触了电,猛地挣开,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苏公公飞快地走过何黛安身旁,沉声问道:“没事吧。”竟与刚刚阴柔的模样截然不同。
何黛安摸了摸发烫的脖子,顺过气来,摇摇头道没事。
苏公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可是皇上钦点的新贵,可别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皇上可饶不了了他。
他一声令下,几个侍卫锋利的长枪直指越超。
苏公公面无表情,阴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渗人:“谋害朝廷命官,容老奴禀告圣上,让圣上处决。”
几个侍卫死死摁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