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忙去看朱瑿,果然,小娘子脸上有个红红的巴掌印,她顿时怒气上翻,伸手将朱瑿跟婵衣一手一个揽过来,“让舅母看看,还有哪儿伤着了?”

朱瑿泪光浮动,声音怯怯的:“就是脸上疼,别的地方没伤着,倒是晚晚被推到了,不知道伤着哪儿了。”

周氏又忙去看婵衣,就见婵衣脸上都是泪,手伸出来,莹莹如玉的白嫩手掌上是一大片的擦伤,好像是美玉染了污秽般让人看着就心疼。

婵衣哭的一抽一抽的,拉着周氏的衣角道:“三舅母,刚刚清乐县主说顾夫人是我害死的,顾夫人不是染了病才亡故的么?”

张珮卿自知失言,听到这里尖叫一声,打断道:“还不是你们两个挡着我,我情急之下才会恶言相向!你们刚刚明明看到谢翩云对我纠缠却视而不见,还搬出我母亲来威胁我!”

婵衣心中冷笑,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扯上翩云表哥,想让别人以为是翩云表哥对她如何了,然后逼迫翩云表哥不得不娶了她,真是做梦!

婵衣哭的更大声,抽噎着道:“三舅母,才不是这样,我跟瑿姐姐走过来就看到清乐县主一直挡着翩云哥哥的路,不让翩云哥哥走,还说要毁了翩云哥哥的前程,我跟瑿姐姐怕清乐县主使坏,就拦住她劝她说长宁长公主还在,让她收敛一些,她就开始骂我们,还说我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长宁长公主来瑿姐姐家是抬举朱家……”

周氏听到这里脸色变得铁青,她不是没听说这个清乐县主对翩云有意,原本她还想着,以皇上对长宁长公主的重视,大嫂家的这门亲事倒也还做的,可听到这番话,再看着张珮卿,眼中就有了深深的厌恶之色,好一个宗室出女,既然看不起她们,又何必上赶着来这儿,可没人请过她们!

她沉声道:“清乐县主好大的口气,既然我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家,也不劳您屈尊在这儿了,请回吧!”

说着就带着两个小娘子往回走。

张珮卿没想到她们二人会听到她之前对谢翩云的威胁,急的满头冒汗的解释:“三夫人,我没有这个意思,方才……”

周氏冷冷道:“县主还是回去跟长宁长公主解释吧!”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想听她的解释,张珮卿不由的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面无血色的跟着她们进了花厅。

因朱瑿脸上的红印子未消,跟婵衣手上的擦伤要处理,周氏带着她们二人进了偏厅,处理伤口。

朱瑿的贴身丫鬟弱柳去厨房拿了一只热鸡蛋来,在朱瑿脸上轻轻揉着,看着她脸上肿了半边的脸,忍不住忿忿道:“这下手也太狠了,姑娘从小到大就是不当心磕着碰着了,太太都要心疼好几天,现在却叫一个不相干的人打了,真是太欺负人了,可恨当时婢子不在跟前,否则婢子便是拼死也要保住姑娘,不然那起子黑心烂肝的贱人碰姑娘一下。”

朱瑿皱眉斥道:“浑说什么!这一院子身份尊贵的人,你就是有几条命都拼不够的,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婵衣没想到朱瑿还有这样的一面,又看弱柳扁了扁嘴,轻轻笑道:“瑿姐姐也不要苛责她了,她也是担心你,”然后她转过头来对弱柳道,“若是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你也不必拼命,只要跑的快些去喊人来救你家姑娘就是了,不然你就是拼了命,也敌不过人家一张颠倒黑白的嘴,到时候还要白白的赔上一条小命,得不偿失。”

弱柳沮丧的神色振奋起来,眼中亮亮的看着婵衣,“表小姐说的对,婢子怎么没想到,若还有下次,婢子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周氏原本还在想着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就听到丫鬟这一句,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你们两个小娃娃,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能玩笑,也是难为你们了。”

她抬起婵衣的手,看了看她手掌的擦伤,不太严重,只是有些石子磨破了掌心,将白嫩的手掌上磨的沾了些黑,用烈酒擦拭过之后,就只有擦伤的痕迹,涂了药膏养几日就会好了。

周氏正让丫鬟找药膏子,就见到乔氏携着长宁长公主跟清乐县主进了偏厅。

长宁长公主在最前头,见到两个小娘子都坐在桌案旁,急急的走了过来,“快让我瞧瞧严不严重。”

她看着朱瑿脸上未消散的红印子,又看了婵衣手上的擦伤,脸色瞬间变的极差,冲着张珮卿就是一耳光,将张珮卿整个人扇的愣住,耳朵边是金属轰鸣的声音。

张珮卿一手捂着脸颊,一边愣愣的抬起头,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低声唤道:“娘亲,您怎么…”

长宁长公主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看向她的眼里头满满的失望之色,声音冷的彻骨:“你这孽障,谁教你的那些混账话?你即便是可怜顾曼曼,也不应该听信她一面之词,她懂得些什么?你竟然被她挑唆着对婵姐儿如此无礼,还敢言词侮辱瑿姐儿,还不快跟她们道歉!”

好厉害!

婵衣忍不住要对长宁长公主竖起拇指了,怪不得她能够被皇上重视,就凭这份果决便胜过了云浮城中的诸多世家妇,不愧为金枝玉叶,本是张珮卿坏谢翩云的名声在先,恼羞成怒下侮辱朱瑿栽赃她在后,结果在长宁长公主的几句话中,就变成了顾曼曼挑拨张珮卿做下的错事儿。

前头跟谢翩云的事儿提都不提一下,这也正是长宁长公主的高明之处,若是提了,长公主固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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