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天际,虽然已经立春了,但雁门关还是冷的厉害,那些营寨在灰蒙蒙的天际之下显得碍眼至极,“这帮鞑子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与鹤梅已经查到马市近几年的马匹出入情况,结果就被这伙人全都打乱了!”

说到这个,夏明辰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我才说那个卫风,简直是太狡猾了!”

萧洌摇摇头,“眼下还是战事要紧,等这场仗打完了,马市再慢慢收拾也不迟,皇上都等了十三年,想必这一点时间还是能忍得的。”

夏明辰原本还想说,趁着这个时候暗中将马市的事情好好的摸一摸,听到萧洌这样说,只好将嘴里的话又咽下去。

一个兵士上来递给夏明辰一封信:“夏副将,有您的家书。”

夏明辰眼睛睁得溜圆,这些天他忙的一封信也没往家里写,没想到家里人会来信。

他忙将信接过来,拆开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是夏明彻寄过来的书信,信里简单的提及了云浮城中的一些变动,着重说的还是家里发生的事情,婵衣的一些遭遇,跟外祖母家里住着的朱家决定在云浮购置房产,以及他的婚事,林林总总的写了四五张信纸。

王珏看他神色凝重,开口问道:“鹤梅,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是家里的一些事情,”夏明辰将信递给王珏,皱眉思索,“瑾瑜向来谨慎,他不应该是会写这些家长里短的人,但我瞧了好几遍,都不明白他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珏拿过信快速的看了一遍,信上说,因为顾夫人迫害夏婵衣被皇上罚了四十杖刑,伤势过重亡故,中军都督换成了萧睿将军,楚少渊失踪之后皇上将一批官员都下了刑部大牢,然后又提了春闱的事情,跟他自己的婚事,还有朱家的动态,这种种迹象都在表面,云浮城中的局势要发生大的变动了。

“瑾瑜果然心细如发……”王珏的神色有一丝的了悟,“看来马市的事情刻不容缓了。”

萧洌疑惑的看着王珏,“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先调查马市?”

王珏点头,“我跟鹤梅原本也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

“卫风不会放任你们的。”萧洌十分清楚卫风的脾气,这个节骨眼上头,卫风怎么可能会配合?

王珏笑道:“你忘了么?太子昨天已经到了雁门关,这个时候想来他也应该起来了,有太子在,卫风即便再不愿意,也由不得他。”

这也是夏明彻寄信来的主要目的,先提醒他目前顾卫两家的联盟已破,再说幽州跟燕州的几个巡道被下了刑部大牢,这便表明卫家已经被皇上孤立了起来,然后再提春闱跟太后的母家,皇上早前未曾登基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朱家不出仕则罢,但凡出仕,皇上一定会予以重任,而婚事这方面,则是隐喻卫家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跟朝中的大臣结盟,他没想到,卫家已经到了要与人结盟的地步。

而这个时候他们在雁门关,究竟什么才最为重要?

皇上派他过来的首要是收复马市,即便有战事,也是卫风跟萧洌的事。

不得不说,这封信来的非常及时。

“鹤梅,我们收拾一下去见太子,这个时候还是要太子殿下拿个主意才好。”

王珏拍了拍夏明辰的肩膀,缓缓步下城楼。

夏明辰连忙跟上,“疏云,你有什么好主意,说给我听听。”

王珏边走边道:“太子殿下初来雁门关,定然有许多地方不明白,我们来的时间长,自然是要将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告知太子殿下了,不必担心,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自然会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萧洌听着王珏的话,嘴角也漫上了丝笑意,既然如此,那打仗的事情,就交给他好了。

鞑子的九王么?

萧洌看着远处一排排的营寨,清俊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明亮的眼中光芒大盛。

父亲的心愿便是真正的将鞑子打回红云大山之中,父亲没有做完的事情,就让他来完成吧!

而此刻的太子却是刚刚从床榻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披衣去了净房,一阵水光叮咚声过后,就听到铜盆落地的声音,“哪个狗奴才端的洗脸水?这么冷想要冻死本宫么?”

在门口候着的丫鬟急忙进来低头收拾,被太子一脚踹翻,“你这贱婢,还要本宫来喊你才进来,你这架子够大的!”

那丫鬟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急声申辩:“太子殿下恕罪,奴婢是担心吵到太子殿下歇息,才不敢进来打扰,奴婢一直候在外头的,铜盆里头的水是昨晚上备下给您擦脸的,奴婢没想到您昨天没有擦脸就睡了,太子殿下若要洗漱,奴婢这就去打水。”

太子狠狠的又踢了她一脚,“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鬟,来人!”

立即就有两个侍从进来,跪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怒声吩咐道:“将这贱婢拉出去打二十大板,目中无人的东西!”

侍从立即将丫鬟架了出去,院子里头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还有女子的痛呼声,声音尖锐,听起来凄厉的很,太子眉头舒展开来,懒洋洋的站在屋子里头,外头打板子的声音还未落下,便走进来一个貌美的丫鬟服侍他穿衣。

太子看着那个丫鬟秀美的脸蛋,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伸手狠狠的揉了一把丫鬟的身子,“今儿晚上你值夜,莫再犯跟她一样的错了。”

那丫鬟立即低下头去,恭声应是。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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