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心中冷笑,面上保持着温顺的笑容,轻声道:“您夸赞了。”

苏氏见婵衣恭顺的样子,心中满意,又笑着道:“今儿原本趁着这几日春闱还没到日子,领着杰儿来寺里转转,散散心的,不曾想在寺里遇见了几个同窗,也是来求个平安的,见他们聊的热闹,我便领了然儿来厢房歇歇。”

没想到简安杰也来了,那就是说他一会儿也会过来了?

苏氏话里的意思,莫非简安杰也要参加这次的春闱?

前一世的简安杰可没有这么好运气,她记得前一世二哥三年后中得探花,而简安杰却落了第,直到她嫁给了他之后,二哥又推荐了一位恩师给他,他才中得进士。

这一世他这样早就参加春闱,必然不会中的。

婵衣道:“您说到春闱,我二哥哥今年也会下场呢。”

她正愁没有法子脱身,苏氏就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理由,她说着拍了一下额头,像是刚想起来似得,语气急促,“说起来,我刚刚还没有去给他求个签呢……”

苏氏却牵了她的手,笑着道:“不急,一会儿我陪你一道去殿里,现在这个时辰,人只多不少,别回头给挤着碰着,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苏氏说着转了话题,说起了简安杰,“原本我跟侯爷不想他这么早就下场的,可他自己却是个有主意的,他是想努力考个功名,将来说起来,总不好说自个媳妇是个美名远扬的,他却拿不出点真东西来,”说到这,苏氏仿佛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忙敛眉笑了笑,“你母亲与我从小就是手帕交,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当真是有缘分,不然怎么会越看越喜欢。”

话虽然没有再绕着简安杰说了,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已经将她当做了准儿媳妇。

在一旁听着的娴衣止不住的震惊,眼睛看看苏氏,再看看婵衣,眼中就有些诧异流露出来。

没想到这个诚伯候夫人会这样喜欢婵衣,私底下将话说的这般亲近。

婵衣忍不住心中冷笑,苏氏前一世明明是对自己不甚满意的,在二哥还没有考中探花之前,她分明是一门心思想要退掉这门亲事的,有好几次她都在祖母那里听到了风声,最后还是祖母一力支撑,才将她跟简安杰的婚事定了下来,再后来楚少渊在西北大胜的消息传回来,二哥中了探花,父亲也入了阁,苏氏才没有再说退亲的事。

苏氏现在用这般轻佻的话,来与她这么个还未及笄的姑娘说这些,也未免有些太失礼了。

即便两家已经在议亲了,可苏氏这番话,若是她应了,以后说起来,苏氏就有了拿捏她的理由,毕竟哪里会有小姑娘这般不要脸面的,去跟旁人说道自己的亲事?

婵衣心中直泛恶心,装作拿帕子捂着嘴咳嗽,顺势将自己手从苏氏的手中抽出。

“晚晚竟不知简七公子已经定了亲,这样看来,简七公子倒是重情重义。”

苏氏脸色微微的就有了变化,大约是没想到她竟然不接话茬,反倒是顺着她的话装起傻来了。

可自己若是说的太过直白了,就怕她回去将这些话告诉谢氏跟夏老夫人,那样的话,两家也别想结亲了,她忙道:“你这孩子,还要我把话说明白么?杰儿不过是在议亲,哪里就定下了。”

婵衣却不耐烦听她说道这些话,索性道:“此时天色尚早,晚晚还是去殿里给兄长求一只平安符吧,也好保佑兄长一切顺利。”

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见娴衣瞪着眼睛看她,笑了笑道:“四妹妹在厢房里陪夫人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娴衣原本就不耐烦听她们在这里说这些,见她要走,便也没有阻拦,乖顺道:“二姐姐放心吧,我在厢房里等你回来。”

苏氏心中却像是窝了一团火似得,直烧的她难受。

她刚刚说那番话,也是想着最近夏老夫人隐隐有松口的意思,想要趁着这个节骨眼把事情定下来,哪里知道这夏家二小姐竟然不接招,眼见着婵衣走了出去,她再没那个脸面去拦下她,不由的就有些气愤。

婵衣出了厢房,神色彻底的冷了下来,一想到苏氏前一世的作为,再想到她刚刚的那番话,她心里就觉得可笑,前一世因为自己在云浮之中名声不显,加上颜姨娘的刻意恶化,她虽算不上恶名昭彰,但名声上头也不是太好,可偏偏自己两位兄长争气,父亲又入了内阁,这才让苏氏不得不承认了她。

而这一世因宁国公夫人,自己在云浮城里的名声终于好些了,苏氏这便上赶着,又是用简安杰做引子,又放低身段的来与她说话,不就是欺负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好让她抓住把柄,以后嫁给了简安杰好让她拿捏么?

真是一家子都恶心!

心中愤愤,脚步更是快了几分,一直到了前头的殿宇之中,她才停了步子,跪在蒲团前,诚心求了好几遍,求佛祖这一世千万开眼,不要让她跟简安杰定了亲,否则她重生一回还有什么意思?

那厢,苏氏脸色微沉,看了在屋中的娴衣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有些落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苏氏拉着简安然就走。

娴衣原本是想留一留苏氏,可见到房内留下的锦屏,心知是婵衣留下看着自己的,便轻声道:“夫人慢走。”

苏氏走了之后,娴衣一个人坐在房中百无聊赖,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就听门口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秋月一边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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