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萧清洗漱好之后,伸了个懒腰,将帐子挑起迈出帐篷。

清早的空气很清新,只是有些冷,萧清刚从温暖的帐子里出来,乍被冷风一吹,忍不住一激灵打了个冷颤,关外的天气像是要冻死人,都已经三月份了,还这样冷。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想着雁门关的情况,照理说秦风跟赵勇按照她的吩咐回雁门关报信,大哥就会安排人过来搭救他们,可都等了一个多月了,连个消息也没传过来,难不成是大哥那边遇见了什么麻烦?

她转过一排整齐的帐篷,看到最中间那个大大的圆顶帐子,皱了皱眉,帐子两旁多了一排守卫守着,像是防着什么似得。

她大步上前,想进帐子找萧沛,就被守卫拦了下来。

“任何人不许进入!”

萧清瞪着眼睛:“为什么?”

那守卫是新来的,并不知萧清是谁,又听萧清说的是塔塔尔语,以为她是塔塔尔人,随口道:“主子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几个燕狗的帐子,要好好的看守起来,你还是回去吧,别自讨苦吃。”

萧清跟阿勒赤部的公主赫尔古丽混久了,塔塔尔语说的流利不少,听到守卫说“燕狗”二字时,面色一青,就要发作,忽然看到赫尔古丽走了过来。

萧清扬了扬眉,不客气的问道:“喂!你过来干什么?”

赫尔古丽在阿勒赤部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眉毛乌黑,头发浓密,眼睛又大又圆,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涡旋,长得十分娇艳,是一种关外人特有的美丽,热情又活泼,身姿丰润,一身蓝色胡服穿在身上,勾勒的腰身更显细长,扎了一头的小辫子,最后归拢在一起,发辫的尾部缀着一只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

听到萧清毫不客气的话,赫尔古丽冷哼一声,“你过来干什么我就过来干什么。”

“呵,”萧清斜眼瞥她一眼,冷笑一声,“我过来见我未婚夫,你也过来见你未婚夫么?”

楚少渊怕白朗打萧清的鬼主意,便干脆将萧清说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赫尔古丽脸色一变,指着她嚷道:“都说你们燕人女子含蓄内敛,怎么在你身上一点儿没看出来?”

“都说你们鞑子女子热情大方,我也没看出来你什么地方热情什么地方大方了。”一般而言,萧清是懒得与人做口舌之争的,只是她日日被圈在帐子里,心情差到了极点,而这个塔塔尔公主又总喜欢来挑衅嘲笑她,所以她面对这个公主自然不会和颜悦色。

“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赫尔古丽怒视着她,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对萧清的轻视:“等我哥哥回来,我就让他把你送给我做侍女!看你怎么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

“切,”萧清不屑的撇嘴,“只会依靠你哥哥,我心上人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

赫尔古丽喜欢楚少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没有人会像萧清这么直白的挑明了讲,赫尔古丽听她这般口无遮拦的话,怒气更甚:“他看上你才是瞎了眼,你这前头后头一样平的身子,哪里有一点看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燕人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奸计才让意舒的父母帮他强订下的亲事,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说你是他的侍女!”

萧清看赫尔古丽这般恼火,忍不住笑了,既然是假冒楚少渊的未婚妻,那她实在不好做出一副对楚少渊不感兴趣的样子,她点点头:“你既然知道我们燕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反正他最后娶的人绝对不会是你!”

赫尔古丽被萧清这副嘲讽的口吻彻底激怒,腰间的鞭子一把抽出,正对着萧清的面颊甩出,嘴里恶狠狠的道:“我虽不能让他娶我,但我可以让你嫁不成!”

赫尔古丽的功夫极好,一手鞭子甩的尤为漂亮,萧清险些被她伤到脸面,侧身躲闪的时候,感觉到鞭子上头带着的迎面而来的那股子霸道的力道,忍不住眉头蹙紧,赫尔古丽是真的想要毁了她的容!

萧清皱眉,虽然她平日不太喜欢打扮,但终究是个女子,也会对自己的面容着紧,见赫尔古丽每一鞭子都是直接冲着自己的脸甩过来,终于忍不住大打出手。

二人正打的火热,忽然听见部落里头骚|动起来,混杂着塔塔尔语的厉喝声响彻耳畔。

“让开,都给我让开!”

乌金马鞭凌空响起,挡路的人都被鞭子抽到了一旁,狂奔的马蹄声渐渐由远而近的传过来。

打的正欢的二人皆不由的停了手,齐齐看着声音的来处。

骑着战马的高壮青年手持乌金马鞭在前头开路,他身后的一匹战马上坐着的是一个同样高壮的青年,身前揽着一个处于昏迷状态、满脸血污的少年郎,而他旁边的战马上却是个面容昳丽的少年人,唇红齿白,乌黑的鸦发在风中四散,眼角下的朱砂痣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赫尔古丽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

乾元殿,文帝轻轻敲击着书桌,“这么说来,老三真的是被鞑子劫走了?”

“是不是被劫走的,臣并不知道,不过……”萧睿抬眼瞧了瞧文帝,发觉文帝的脸上不见喜怒,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继续道:“小女的性子臣最清楚,她既然派人传消息回来,那必然是确定过的。”

“难为你了,两个儿女为了老三都陷在关外,”文帝轻叹一声,叮嘱道,“此事不要外泄,至于雁门关那边,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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