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听谁说了什么?怎么先前没听您提过此事?”皇帝开口打断太后的话,语气有些不悦,“若母后当初不喜欢夏家小姐,为何不早对老三说,这样他也不会逆着您的意思,点了夏家小姐为妻。”

朱太后被皇帝这句话堵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初还不是看在三皇子刚从西北回来,身上又有重伤,总不能让他事事不顺,她这才会同意三皇子跟夏家闺秀的婚事,可她同意之后立刻就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该在婚事上头点头,弄的如今这样的局面,生像是她将她们朱家女硬塞给三皇子似得。

可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只能想办法补救,好在平妻也不是不行,只要将来三皇子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定然知道立谁为后更合适。

她沉吟道:“三皇子还年轻,许多事只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早晚要出乱子,多个人看着他也好,尤其是瑿姐儿在家的时候就帮着掌管中馈,嫁过去了毓秀园中的事务也能尽快上手,哀家瞧这门亲事就很好,一个温婉贤淑,一个娇美俏丽,将来人人都会羡慕他有两个好妻子。”

“母后说晚了一步,”皇帝耐心的等太后将话说完,才将楚少渊今天跟他说将婚期提前的事情说给她听,“既然朕已经准了老三将婚事提前的要求,这个时候再另说一门亲事给他,想必他也不会情愿。”

“怎么会这样凑巧?”朱太后眉毛皱了起来,这样一来,只怕就不好再给三皇子安排这桩婚事了,可是她却不肯这样轻易死心,她道:“这样也好,索性两门亲事一起办,正好风风光光的一块儿抬了瑿姐儿跟婵姐儿进门,她们又是表亲,前些日子哀家见她们姐妹俩有说有笑的十分亲近,想来婚后也能够一同扶持安亲王。”

很少见到母后这样坚持,皇帝不由得想到了十几年前,他刚抬了如雪进宫的时候,母后也是这样带着一副冷然的神情。

母后向来不喜欢如雪,不论如雪如何伏低做小,母后都不愿他跟如雪亲近,一开始他还当母后嫌弃如雪的出身低,他便总是在母后跟前说如雪的好话,可后来他才知道,母后是见他心悦如雪,怕他沉溺在儿女情长之中,荒废了正事,才会这样见不得如雪。

后来如雪过世,母后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还对他说,“天下的女子这样多,不过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罢了,总会有比她更好的,皇帝不必太过哀伤。”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了,母后根本不懂什么叫心爱之人,天底下的女子再多再好,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叫颜如雪的女子了。

皇帝将心头涌起的往事用力的按了下去,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母后一定要将朱家女配给老三,可是朱家人的意思?”

朱太后心中一跳,皇帝怎么会问她这样的话?她若承认了,岂不是要让朱家背上一个外戚蛮横的名声!就连皇家子弟的婚事都要插一手的外戚,能是什么好人家!

她连忙道:“这是哀家的意思,朱家还不知道,”她解释了一句,又觉得有些窝囊,语气不悦道,“怎么,哀家连自己孙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了么?”

皇帝笑了笑,道:“母后有所不知,今天老三过来跟我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说还是朱家老太太提醒他尽快完婚的,朕想着朱家向来是清流世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也是赞同老三提早完婚,若是朱家人有让老三娶两个王妃的意思,恐怕也不会对老三说这样的话,母后可别乱点鸳鸯谱,把朱家闺女耽误了,到时候结了怨偶,朱家舅舅又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岂不是要埋怨朕?”

朱太后被皇帝这番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三皇子也太会装相了,她就不信他真的听不出朱老太太的意思,不过是扯了虎皮唱大戏,却将朱家人顶到了前头,可她却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承认朱家人觊觎皇家子弟的嫌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皇帝一眼,“既然朱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就当是哀家乱点鸳鸯谱了。”

太后脸上一副恼火的神情,却让皇帝心中了然起来。

母后一定是觉得亏欠了朱家,想要补偿朱家一门好亲事,否则也不会一直在老三的婚事上做文章了。

皇帝道:“母后既然觉着朱家闺女好,朕倒是觉得不如将她配给老四,老四那个孩子毛手毛脚的,去一趟福建还惹出了乱子,有她在身边看着老四,想必老四以后也能有所长进。”

太后却吓了一跳,怎么忽然提了四皇子?四皇子那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加上瑿姐儿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日子能红火才有了鬼!

况且皇帝这些年来,即便不满意太子也对太子多有关爱,可四皇子却没有得过皇帝一点半点的特殊关爱,而四皇子的母妃顾氏的心机不比皇后差多少,往后若是四皇子登基,只怕朱家讨不到什么好处。

“不行!”太后下意识的就将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察觉到自己的口气有些生硬,她才缓了缓语气,轻声道:“瑿姐儿比四皇子还大一岁,四皇子今年才十四,瑿姐儿却已经要及笄了……”

“朕瞧着刚刚好,两个人只相差了一岁,年纪相仿,性情也差不多,想来往后也能说到一处去,而且朕登基以来,对母后的母家一直缺少关心,正好赏赐一门这样体面的亲事给朱家,也好全了朕的一片关爱之心。”

皇帝不由分说便要赐婚,太后却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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