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揪了揪她胜雪的脸颊:“你要给我喝你剩下的?”他左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玩心本来就大,日日被拘在这仪清宫念书,也是无聊得很,此刻也生了同小妹玩闹的心思。

她撇撇嘴,伸手将楚川不知轻重的手儿拂去。不喝就不喝,捏她脸作什么?

她又仰起头,声音带着几分希翼:“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就前娘亲就出去了,这都快半年了还不回来,问爹爹,爹爹也不说,只是草草的敷衍了事。只好再来问素来疼爱他们兄妹的祖父。

洛戎摸了摸下巴,笑而不答。这个小女儿从小他就摸不清性子,自及笄了就常年往外面跑,还将早已废弃不用的密府寒山盟重新发展起来并启用,问她究竟要做什么,也是一脸的讳莫如深。好不容易将人嫁给了她心仪已久又志趣相投的男子,安分了些日子,陆续生下一双儿女,,这女儿又开始四处奔走,常年地不在府中,孩子的父亲又一心投在事业当中不大上心孩子的事儿,只得落到他这个老头子手上。

不过两个孩子在身边呆着,也是讨喜。排解了他多年来的寂寞。

洛戎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后宫里空无一人,早年与他伉俪的皇后因病去世,硕大楚宫,需要参拜的主子,不过就那几个。

那天是洛戎的寿辰,在宣政殿将要举办一场盛宴。

那日有觥筹交错,亦有染血刀兵。

她同哥哥在仪清宫玩耍,祖父难得偷了闲,兴起便要用他们玩捉迷藏。

小孩子都喜欢玩捉迷藏,于是她拉着哥哥兴冲冲躲在了帷幕后面。

刚刚躲好,便有宫人惊慌失措的尖叫通报声响起。

“陛下!驸马带着十万烈血军!反了!”

她迷惑地坐在地上,仰头去看哥哥。

反了,反了是什么意思?

哥哥面上笑意已退,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发怵的凝重。

她有些慌了,伸手在屏风上头戳了个小眼,就要去看。

她听见爹爹的声音了,是来接她的吗?

哥哥面无表情地将她意欲站起的身子拖下来,捂住她的眼睛,自己将眼睛贴上了小眼。

她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听见父亲可怖的笑声和长剑被拔出的声音,以及,祖父最后的痛呼。

哥哥忽然抱紧她,嘴巴贴在她耳边:“乔儿赶快跑,走承德道出去,好不好,哥哥待会就和祖父娘亲一起来找你。”

娘亲?娘亲回来了?

她几近惊喜,正欲笑出声,却别哥哥捂住嘴。

“乔儿答应我,一个字也不许说,去找秋香姐姐和刘大总管,不要找爹爹,他们会带你出宫。”

秋香和刘总管是母亲培养来保护他们兄妹的心腹,祖父已经遭逢大劫,他可以独身留下来拖住父亲,决不能让小妹一同留下。

她懵懵懂懂点点头,被哥哥手一推,傻傻地朝偏殿走去。

出了偏殿便是承德道,楚迦带来的兵马都是从正对仪清宫的宫道走,向来不会走这条通往偏殿侧门的小道。所以此时,这里才不会有人在。

道路两旁因为要举办宫宴的缘故,挂满了整齐的红灯笼,映得正面墙都是绯红一片。

她忽然有些害怕,扶着墙微微弯下腰,喘了几口气。

前面却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落拓青衣,眸若点漆,提着一盏朱红色的灯笼,拐过转角,第一眼就先看见她。

仔细瞧了一眼她的衣着,他忽然明白这稚□□孩的身份。

是楚迦要他们谍者天眼帮忙从宫里带出来的一双儿女之一。

她察觉到一丝危险,眯了眯眼睛,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慌,道:“我是仪清宫的宫女,要去找驸马。”

驸马是别人对爹爹的称呼,她说是要去找驸马的宫女,应当没问题吧?

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是大魏来的使臣宇文玥,你是哪一宫的宫女,?要不要我带你去找驸马?”女孩这一身衣裳是皇家特制,哪里是宫女能穿的?这个谎话未免太愚蠢。

她慌忙摇头,哥哥说要她去找秋香姐姐和刘总管,她干嘛去找爹爹?

说实在,她和哥哥都不大喜欢爹爹,素日都是呆在宫里,公主府也只是在娘亲回来时才待一待,这个爹爹,也只是占着父亲的名头而已。

忽然不想听祖父的话了。少年走进一步,蹲下身子替她捋了捋头发:“你父亲要你去找他。”

她有些发怔,随即瞪圆了眼睛:“不要,我不喜欢爹爹!”

少年眉头一蹙,明明是楚迦的女儿,却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个身为大柱国的父亲。自己也不喜欢他。

这个小姑娘,跟他的境遇,差不多吧?

忽然升起了一丝怜悯,他牵起小姑娘的手,道:“方才来的时候,那个地方没有人,只有一个叫秋香的宫女在找她家小主子,你要不要去?”他指了一条偏僻的出宫门路,方才祖父带来的人手,似乎漏掉了那个地方的戒备,而楚迦的军队,更不会去注意。

秋香?她眼睛亮了亮,唇畔泛起笑纹,来不及打招呼,便朝那个方向跑去。

少年站起来,看着她跑远。

这次放过了她,该怎么向祖父交代呢?他在心里打着撒谎的腹稿,朝仪清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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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出了宫,她便被秋香姐姐送回了公主府。

母亲已经急匆匆赶了回来,面色发白,见她回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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