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次“意外”坠崖事故,现场已经停工,墙边雕花的木栏才刻了一半,上面的油漆尚未完全干涸,之曼定了定神,迈开脚步往更深处走去。

每条扇骨朵的小道均用青石板铺成,两旁移植栽种了这个国家独有的缅栀子和凤凰木,这个季节正是开花的时节,缅栀子又俗称鸡蛋花,清香淡雅,而凤凰木开的花则如火如荼,火红一片,艳丽无比,阵阵风袭过,带落满地的凤凰花,像铺就了一条红红的地毯,凄美壮丽却有着致命的妩媚。

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花在这里交相辉映,一个淡雅,一个火热,完美融合。

她出神地看着,心情说不出的震惊。她不由地踏着高跟鞋往横贯天涯与海角的桥上走去,蓦地,后面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住她的衣服, “曼姐,危险!”她不解地回头,正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神,王磊指指前方,轻柔解释道,“桥上的人工护栏还没有完全装好”。

之曼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桥的最末端的两边还空着,看上去确实有点吓人,她了然,淡淡一笑,“那就先回酒店”

回到酒店,之曼简单吃了个中饭,又一刻不停地召集人员开会,商讨相关事宜。会议开得相当郁闷,除了王磊,其他一干人基本上全程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好几个人偷偷抬眼打量主座上的她,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

之曼蹙眉,好不头痛,大部分人对她这个从总部过来的助理,不热情,不协同,不主动,专门等着看热闹。

寰宇不应该是这样蛋。她觉得很蹊跷。

她虽然对年慕瑾没多大好感,但是她对他的领导才能和管理才能没有一丝质疑,但是这些人明显有一种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感觉。

下午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让王磊陪她去了一趟e镇上的一栋两层楼的h,从外面看还可以,围墙围了一个小院子,大门还是铁栅门,墙上插了很多白色的小旗子,印度那种祭祀香味很浓烈,而且那种烟味很呛人,远远地就能闻到。之曼一下车,差点恶心地没晕过去!

她捂着胃强撑着靠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过来开门。烈日炎炎下,她额头上汗涔涔地往外冒,缕缕烟气飘过来连同马路上空蒸腾的热气,她觉得她看到的画面都有些扭曲了。

之曼整个人越来越难受,脸色越来越苍白,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去了,正在不停摁门铃的王磊突然侧头,她的身子顺着墙壁往下滑,他赶紧扑过去抱住她,眉眼焦急地问,“曼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之曼气息虚弱地请王磊带她去车里。一直到车里,王磊小心地扶着她躺好,递给她一瓶水,休息了一会,那种恶心的感觉才慢慢过去,终于是缓过神来了。

她在车里看到有人出来开门,强打起精神就要推开门下去却被王磊一把按住车把手,他不无担心的说,“曼姐,你不舒服我们今天先回去吧。”

之曼摇摇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来都来了,进去看一下情况吧。”

王磊没办法只好紧紧跟在她后面,特别害怕她一不小心又晕倒了。

一个穿着丧服的老者过来开的门,他的脸色看上去很沉重,他用当地的克里奥语问刚才是不是他们在摁门铃。王磊懂他们的当地话,便向他表达了想进去祭祀一下的意思。老者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后侧了下身子让他们进去了。

跟着老者走到后院,那里搭了一个很宽敞的棚子,好多人坐着在哀悼死者,默哀低着头做祷告的那种,没有人说话。王磊估计是m的妻子了,想挤进去找她来着,被之曼拉到一边,她小声地说道,“等会吧,等做完这个祷告再去。”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一个女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用力推了一下之曼,幸好王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她铁定被推倒在地了。

王磊一副很气愤的样子,正要质问那个女人,被之曼拦住了。她摇头看了眼王磊,王磊退到她身后告诉她这m的妻子。之曼点头转而看着那个女人,先是向她鞠了个礼然后问她,“ ng  me”

谁知道这个女人压根不搭理她,只一个劲地甩出他们的当地语言,跟吵架似的,确实是吵架。

之曼头痛地看向王磊,王磊沮丧地告诉她,这个女人一直粗鲁地叫他们滚出去。王磊试图用克里奥语跟她介绍之曼,还没开口就被那个女人粗俗地一个劲地往外推。

先是她一个人推俩,她本来力气也大,后来又跑上来两个大男人,一起帮着她将之曼和王磊推到门口,哐当一声就将大门落了锁,嘴里还不停粗俗地骂着。

两人被赶出来后,加上刚才激烈的推搡,之曼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王磊连忙将她扶到车里坐好,等她好点的时候才发动了车子。

回酒店的路上,之曼将头靠在玻璃窗上,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各种出师不利,思绪烦乱,根本找不到一丝突破点。王磊从后视镜里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曼姐,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之曼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的。

回到房间后,她光着脚盘腿坐在床边的卧榻上,望着外面的碧海蓝天,在思考。寰宇帝国的掌门人,别说有通天的本领,至少摆平这样一个事件,她相信年慕瑾肯定有办法。可是对于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来真要被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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