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一刻,之曼推着她的行李箱急匆匆地走在酒店的石板路上,刚刚接到年慕瑾的电话,说在酒店大堂等她,让她速度快点。

王磊与驻扎在这边的同事都去了天涯海角项目地,这次危机解除后,项目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之曼已经跟王磊通过电话了,除了报个平安,还在电话里对他真诚地表达了感谢之情,感谢他这几日对她的照顾及工作上的支持。

之曼刚才在酒店闲逛的时候,在礼品店特意精心挑选了一个礼物,包装好后送到酒店前台拜托他们晚上转交给王磊先生,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却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之曼迈着匆忙的步伐赶到大堂的时候,年慕瑾正闲闲地慵懒地靠坐在酒店大堂的贵宾沙发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杂志,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下午金灿灿的阳光斜斜地映在他身后,看着偏偏像深秋的月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清冷,衬得他的身影愈加孤独落寞。

他落寞?之曼无声地冷笑,刚才不知道咋想的,脑子真是秀逗了。

酒店的接送车停在大堂门口,司机在后面放行李,年慕瑾已坐回后座,之曼站在车边看了看副驾驶,想了想咬咬牙还是钻到后面,与年慕瑾同座,免得又惹怒某人。

车子驶出酒店,缓缓行驶在狭窄的公路上,下午三四点的太阳正毒辣辣地炙烤着地面,车里开着空调很凉爽,为了避免尴尬,之曼一上车就歪在车门边身上搭件针织衫,眼睛一闭打定主意装睡。谁知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不得不感叹,她似乎真能睡啊。

年慕瑾似乎也很忙的样子,一上车就打开他的笔记本处理公事,只是时不时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瞟一下那个睡着的人儿,之曼睡着的样子很迷人,即使是陷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她的睡相一样不乱,呼吸匀称。

四十分钟后,司机从转盘出来后突然一个360度转弯,拐进了右边的一条小道,之曼因为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年慕瑾身上,她说了声对不起,连忙从他身上爬坐起来,年慕瑾微微蹙眉,他刚才正在专注地看一份邮件,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大转盘,要是早一点留意,应该会扶住她。

车子拐进小道后又向前行驶了几分钟,最终停在一家中餐厅前,之曼抬起眸子,“湘格里辣”四个led大字闪烁在眼前,她用不解的眼神看向旁边的人,只见年慕瑾已经将电脑卡上,侧头见她望过来,淡笑道,“吃饭”

这是一家装饰复古的中国餐厅,因为临近圣诞元旦节,挂起了中国的大红灯笼,到处都是喜庆的一片红,之曼觉得惊讶的是,走进去竟然看到一整面墙挂着红红的干辣椒,那画面简直。。。辣极了。

果然很衬这餐厅的名字啊。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身材高瘦的男人,听见脚步声立马出来迎接,见到年慕瑾那叫笑得一个眼睛都不见了,连忙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里面请,年慕瑾勾起嘴唇笑着跟他打招呼,老板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两人有说有笑走进内间,期间年慕瑾还回头看了眼拖在后面的之曼,之曼赶紧加快脚步跟上。

两人刚落座,就有服务生端菜上来,不一会儿摆了一大桌子。之曼扫了一眼,妈啊,全是火辣辣的湘菜,尖椒皮蛋,剁椒鱼头,铁板粉丝,农家小炒肉等,光看着就食欲大开的样子。

说实话这几天吃酒店的东西都吃得快没胃口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美国也生活了那么多年,就是不怎么接受老外经常吃的那些个热量超高的汉堡啊,半生不熟的牛排啊,黏糊糊的披萨啊,还是咱泱泱大中国的食物最能熨帖出门在外的那些游子们的一颗胃。

之曼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对面的男人,却被年慕瑾看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尴尬地清咳了两声,指了指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没话找话地说,“是不是还有客人要来?”

结果人家淡定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没毛病吧,两个人吃饭点了这么多菜,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好吗?说什么也不能亏了啊,于是她用热毛巾擦干净手后,卷起袖子直接。。。上手。

之曼抓起一只大螃蟹就开啃,啃得那是毫无形象可言,对面的年慕瑾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微微蹙起眉头。这画面太违和了,一个长得美貌如花穿得还比较仙气的姑娘,吃起东西来却是如此地。。。不斯文。

管他呢,反正之曼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要在他面前自毁形象来着,现在跟他越来越熟,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后来年慕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道,“行了,别吃太多,每样菜浅尝即止。”

之曼这才不情不愿的收起手里的筷子,小声嘀嘀咕咕地嚷道,“浪费可耻”。她抬起脸庞,红艳艳的嘴唇比涂了口红还壮观,年慕瑾看得心里莫名的一股燥热,他喝了口冰水压了压,随口问道,“你很能吃辣?”

“好像是吧。”之曼端起面前的凉白开,仰起头骨碌一口喝完。她也蛮惊讶的,吃了几年美国餐,想不到她竟还有吃辣的潜质,这也算是个意外的发现吧。

这是不是一种对她遗失了的记忆的唤醒?

饭后,老板又笑嘻嘻地端上来一碗珍珠酒酿汤圆,碗尚未放稳到桌上,一股淡淡的酒酿甜香扑面而来,浓郁粘稠的酒糟上飘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汤圆,桌子上方悬着几盏古色古香的吊灯,在吊灯的光晕里,汤圆闪动着莹润柔和的光泽,瞬间勾起了之曼刚刚敛下去的味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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