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宅男们要花钱买券排队……还不一定能见上的小姐姐,现在正在自己房间里。

穿着自己的睡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用自己的杯子喝牛奶。

(等会儿可能还要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觉……!)

李珍檬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值得开一瓶可乐——可惜自己已经刷了牙了。

当前时间是晚上10点,女孩子们洗了澡换了衣服,做完作业就要睡的时间段。

平时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李珍檬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多了一个人,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暖洋洋香喷喷地在空气里散开,她顿时觉得整个屋子都软绵绵地要融化了。

连窗帘上那堆粉红色的吹风机猪头,都显得软萌可爱。

——“这张试卷都是放假前的了,明天要讲,你怎么还没做过?”书桌边的蒋雨辰突然开口,手指点着一张空白试卷。

“……就,放假的时候忘记带回家了……”李珍檬从她软绵绵香喷喷的走神中被拉回来了。

蒋雨辰摇摇头,把试卷放到一边:“等我检查完,把它一起了结了。”

“哦……”十分委屈。

李珍檬从来没有在家连续学习过2小时以上,平时坐一会儿就得站起来,东逛西逛,全场摸鱼;然而今天光是陪着蒋雨辰坐就坐了两个小时——难受,屁股都酸了。

而她陪着的那位,卸了妆戴上框架眼镜之后,完全进入学霸模式,还是李珍檬最不擅长应付的那种认真型学霸。她不但监督李珍檬做完了今天的作业,还检查了她以前没做的作业——尽管几小时前她还对李珍檬的妈妈说,平时都靠李珍檬帮她指导错题。

早该意识到的……李珍檬想,能有能力和耐心把一学期的课都自学完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省油的灯。

她转过头对了墙壁,轻轻打呵欠,偷偷伸懒腰,不料后颈上发出“咔”一声响,还是被人听见了。

“脖子疼吗?”蒋雨辰头也不抬地里有伤筋膏药,你自己拿一张来贴吧。”

李珍檬转头。早上的时候鼓胀得快要爆开的大帆布包,现在被掏空了零食,整个瘪下来,仿佛一个加班到凌晨的上班族,身心俱疲,只剩了一具空壳。

“外面第二个口袋。”蒋雨辰说。

李珍檬找到了那包膏药——进口的,老牌子。她从包装里抽了一张,就听蒋雨辰坐在书桌前絮絮叨叨地说,用过很多种,喷的涂的,网红推荐的,医生介绍的,都没这个好用。

李珍檬撕下一张来,往后颈上一拍——凉丝丝的,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发热,倒是挺舒服。

“你为什么会带着膏药上学?”她顺口问了句。

蒋雨辰转头朝她一望,扁扁嘴:“当初学舞,落下点旧伤,疼起来可要命——”

她话还没说完,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这次不是童声唱的字母歌——而是一阵十分尖利的令人难受的噪音,仿佛有人一边用指甲刮黑板,一边“嘎吱嘎吱”地摩擦泡沫塑料。

李珍檬看着蒋雨辰的手指悬在红色的“拒绝”上,停了停仿佛要敲下去,然而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张姐,我在家里呀。”

“期末了,学校里事情多,我也没办法——马上就考试了。”

“那我能不去吗……”

“哦……那到时候再看吧,我也不能保证。”

然后电话挂了。

“经纪人?”李珍檬问。

蒋雨辰点了点头,继续做题了,仿佛有个开关,“啪”一声,是偶像,“啪”一声,是学霸。

“你明天有事情吗,”李珍檬说,“那个试卷我可以早自习去做……不是,我是说今晚要不早点休息?”

“没事,”蒋雨辰说,“就是个站台的活动,我去不去都行——反正大多数人也不是去看我的。”

女子偶像团体“哆啦甜心”,成员共计8人。拍团队照的时候,蒋雨辰一般站在第二排。

李珍檬想起之前看过的蒋雨辰的海选视频——印花白t,浅蓝牛仔裤,帆布鞋,马尾辫,脸上架着一副黑框厚底眼镜,好像是上学路上顺便过来参加海选的初中生。

……不对,当时的她就是个上学路上的初中生,素面朝天,白白净净,一笑俩酒窝。

喊到她的号码的时候,蒋就上台了。半路工作人员把她拦下,提醒了一句,她才如梦初醒,吐放下,走到话筒前开始表演。

但她不会唱也不会跳,连时下流行的歌曲都哼不出来,评审老师问她要表演的内容,她站在话筒前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憋红了脸,最后张嘴唱了一首字母歌。

abcd的那个字母歌,就是她的手机铃声。

这一段当时是作为海选的搞笑集锦播出的——一起剪进去的,还有评委问她“几岁了?”“几年级?”“你以为我们这是班会课?”“一会儿结束了,你是不是还要赶去补习班?”

舞台上的眼镜女学生一开始还笑嘻嘻地回答,后来评委越问,她的眉头越垂越低,问到最后的时候,她只会抿着嘴点头摇头,越说越眼泪汪汪,快要哭了。

评委席上那位四十多岁的前著名歌手就满足地笑了。

“我没听过流行歌曲,家里不让我听……手机不许玩,电视也不许看,这些我都没接触过……所以海选的时候,评委老师问我要表演什么……我就懵了。”蒋雨辰在事后的采访中是这么说的,笑嘻嘻地说。

当时她已经确定从二轮预选中胜出;而海选时嘲讽她的那位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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