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有量的,纵然也有妾室,可老爷依然很敬重她。

可她一个女子,要的并不仅仅是敬重。何况,当日他执意要让柳姨娘进门,便已经是不敬重她了。

这些年来,柳姨娘的那些小打小闹的,她也都忍了。想着一个妾室罢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可今日,只为玉衡庆祝的日子,楚韵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她是真的有些难受的。也罢!老爷要纵容着便纵容吧!她还懒得管。

自己的一双儿女好好的,她也便知足了。

没好好管教过的孩子,自己不管教,以后总有人会管教,只是手段便不是在家里这般温和了。胡作非为的性子,以后到了婆家去,有苦头吃呢!

老爷还真当自己闲着没事做,想管庶子女的事啊?说句狠毒的话,那些人的生死,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娘,让你受委屈了。”

“我有你们,日子便也过下来了。”楚夫人握了握楚欢颜的手,“所以说我们女人啊!终有一日,是娘家靠不得,夫婿靠不住的,倒是不如好好的养育自己的孩子。”

其实有妾室进门,她也就不对自己的夫婿抱着多少心思了。

以其想着去和那些更年轻美貌的女子争抢一个男人,倒是不如把心思都放在孩子们身上。不那么在乎那个人了,自然他如何和那些妾室过日子,她也不关心,也不至于心里太难受。

若始终耿耿于怀,也不过是平白折腾的自己连日子都过不好。

何苦呢?

“娘,你就甘心啊?”楚欢颜还是觉得很难受。

“没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一个人的心若是在你身上,那没什么说的。若是心不在你身上了,你也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不活了吗?还是要掐死他?”楚夫人笑起来。

“娘不放在心上就好了。”

“行了,你们早些歇息去吧!”

楚欢颜和楚玉衡离开了之后,楚夫人便让仆人去准备些礼物。

次日一早,楚夫人也就带着一双儿女往玉忘苏家里去。

“月牙她好些了没有?”进了门,楚夫人便问起。

“说是没有昨日疼了。”玉忘苏笑笑。见楚韵没来,倒也没说什么。因着楚韵是楚家的人,两家的情谊摆在那里,故而她也不能真拿滚烫的茶水烫到楚韵的身上去。

不过若是楚韵连向月牙道歉都免了的话,她和楚家也就没有什么往来的必要了。

其实最初,和楚家那边,本也只是她和欢颜玉衡姐弟的情谊,如今欢颜楚家,她本也很少到楚家去了。

只是博闻还在楚家上学,两家也就还有些瓜葛。

楚夫人去看了看月牙,月牙身上那么疼了,脸上也就有了些笑意。

“阿韵被宠坏了,是个坏孩子,我代替阿韵给月牙你道歉,月牙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好不好?”楚夫人揉揉月牙的头。月牙的手上还有烫出的红印子,看着都让人觉得疼。

“我没什么大事了。”月牙扯了扯嘴角。

“那月牙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都和伯母说,伯母给你预备。”

“不用了,家里都有呢!”

玉忘苏则和楚欢颜去了院子里说话。“忘苏,这个事真是对不住了,爹偏疼阿韵,和柳姨娘一道护着阿韵,我都没能为月牙出口气。

“娘才说了两句话呢!爹反倒是给了娘没脸,说娘是有意欺负庶女。我都觉得可笑,娘若真容不下,阿韵是如何长到这样大的?”

玉忘苏大抵也猜到了,楚夫人不是是非不分的。即便不说惩戒楚韵,可至少也要让楚韵上门道歉才是。

今日却只带了一双儿女来,想必也是楚韵的身份之故。

嫡母对庶出的子女,自然是不好管教的。管教严厉了些,怕是要说你是心存歹念,不管教了,怕是又要有人说故意把孩子养坏了,不是自己的孩子连管教都不愿意。

自己的孩子溺爱也好,打骂管教也罢,都会说是父母到底是为了孩子好。

可不是自己的孩子,便难免怎么做都是错的,动辄得咎。

“难为你娘了。”

“我才知道,家里情形复杂,日子有多难熬。可怜娘这些年的苦,竟是都瞒着我和玉衡的。”楚欢颜叹息着。

“家里人多,看着是热闹鼎盛,可其间复杂,自然日子也不好过。若是夫妻之外没别的人了,那么什么口角也好,打打闹闹的也罢,床头打架床尾和。可一旦家里有妾室啊!情形就不同了。

“两夫妻之间,若有龃龉,有人哄着,有人找了台阶就下,事情就过去了。可有妾室,夫妻间有矛盾了,夫婿根本不需要哄,到了妾室那里,妾室还会温柔小意,含笑哄着。

“久而久之,他便再也不珍惜了,因为他不需要珍惜你,身边也有人陪,有人哄,有人温情缱绻。”玉忘苏握了握楚欢颜的手。

“你说的对,娘也说,才成亲的时候,爹对她很好。偶有争执,也大多是爹让着她,无论怎么吵闹,很快就和好如初。后来,姨娘们进门了,爹有不高兴的时候,都可以去姨娘们处,也就不乐意小心哄着娘了。

“再后来,娘对爹很多事都睁只眼闭只眼,再也没有和爹争吵过。爹以为娘是当真端庄大度,名门风范,殊不知,娘是把自己的心给锁上了。”楚欢颜苦笑。

娘是,夫妻过日子,其实不就是那样吗?

可她却觉得心寒,也很害怕,她害怕有一日她和阿邈也成了那样的话,她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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