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奇怪。”

“有什么好看的啊!”

“哪里好看,那就只有你们自己清楚了,我哪里清楚啊!”

楚欢颜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路过院子的时候看了看那盆月下美人,“这花似乎要开了呢!”楚欢颜仔细看着那已经裂开了一点点花萼的骨朵。

仿佛酝酿到了极致,转瞬就要盛开。

“怕是夜里就能盛开了。”玉忘苏的眸光也凝在了那花蕾上。

因着玉忘苏说那月下美人晚上怕是就要盛开了,吃过了晚饭之后,博闻和月牙也就说要守着看花。

三人也就坐在院子里等着。

天气炎热,就连夜里也是有些闷的,坐在院子里吹吹风倒是要凉快不少。

“姐,天都黑了,这花要何时才会盛开啊?”月牙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那花蕾。

“等着吧!总会开的。”

夜渐渐深了,月牙也开始打瞌睡。看着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的样子,玉忘苏便让她趴在自己的膝头。

“姐,等花开了,你一定要喊我。”月牙嘟囔着。

“好,我一定喊你。”玉忘苏笑着摸摸她的头。

“好像要开了。”博闻惊讶道。玉忘苏看了过去,花瓣有些松动,轻轻的苏展的感觉。

“要开了吗?”月牙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花瓣轻柔的苏展,一点点的盛开。雪白的花瓣呈现在月光之下,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更是添了些朦胧的韵味。

清雅的香气弥漫开来,十分醉人。

那样缓慢的盛开,仿佛是某种神圣的仪式。

“真的很美啊!”博闻感慨着。

“是啊!”月牙凑近嗅了嗅。

有敲门声响起,玉忘苏略有些诧异,却还是起身去开门。

盈盈月色下,她震惊的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立的男子。四目相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又张口无言。

玉忘苏只觉得所有的情绪都蜂拥到眸中,几欲化泪穿肠。

眼中泛起朦胧的潮湿,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让你久等了。”水生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玉忘苏嘴唇轻翘。这个人终究还是回来了。

“姐,是谁啊?”迟迟不见人,博闻便出来看看。

水生松开了玉忘苏,带着她进门,博闻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凝眸多,你回来了啊?”

走了进去,月牙看是水生来了,便叽叽喳喳的围着他说话。

“水生哥,你来的正好,快来看花。”月牙扯着水生去看那月下美人。

“正巧,这花第一次开,你就回来了。”玉忘苏笑起来。

坐着说了会儿话,夜太深了,玉忘苏也就打发博闻和月牙去睡觉了。

她和水生则依然坐在院子里。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了一地,夜色静谧,分外迷人。

“你此番回来,是否已知道了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玉忘苏才开口。

“是。”水生点着头,神情却显得凝重。

“怎么了?”

“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说了关于我的身世。不过我自己却没真正想起来。”水生皱着眉。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好像在听旁人的故事一般。

无论那个故事里,他是什么样的人,有着欢喜或者悲惨的种种,心绪却都没有太大的波澜。

本来他也不知那些话是否可信,不过那人说起了他身上的一些伤,就连伤疤的位置和大小都能说的清楚,可见当真是很熟悉的人。

“那些话可信吗?”

“我想该是可信的。”水生拧着眉。

“那就说说看吧!”玉忘苏给他倒了茶,等着听他的故事。

纵然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可她还是想要知晓这个人的种种过往。

安国侯沐诀,十二岁跟随父亲老安国侯入军中,历经大小战役,有“战神”之称,军中曾称他为“常胜将军”,令敌国威风丧胆。

两国就此和谈,签下停战协议。沐诀回到京城,帝王收回兵权。

老安国侯病逝于军中,沐诀领兵在外,帝王也曾传口谕,国事重要,让他不要回京丁忧。

而沐诀班师回朝之后,未曾丁忧乃是不孝,被言官几番弹劾,帝王顺势收回兵权,并且褫夺一切武官职务,封了文官闲职。

带兵剿灭江匪,乃是时隔几年后,沐诀再次领兵。

“不对啊!当时不是说沐诀被刺身亡,还曾大张旗鼓的捉拿凶犯。”玉忘苏皱眉。

若水生便是沐诀,那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沐诀若是没有死,那事情就更为复杂了。

那当初送回京城的骸骨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安国侯府的人就不会起疑吗?那么又是谁设下了这样大的局?

“他们要抓的根本不是凶犯,而是我。”

玉忘苏仔细的回想着,当初虽然说抓捕凶犯,可那通缉令上是没有凶犯相貌的。

这个当时也并不觉得奇怪,凶犯去刺杀,未必会露脸。

而那些官差是如何抓人的?凭借的好像是凶犯身上的伤?

若真是这样,那么情况应该就是沐诀受伤逃走,而那些要杀害沐诀的便是军中之人。

既然出手,自然不会再让沐诀活下来,所以才会大张旗鼓的追杀。小地方的人哪里见过沐诀的相貌,即便真是遇到了,怕也觉得是凶犯。

而找到的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什么凶犯,而应该是身形很像沐诀的人。所以那些人便拿去交差了。

那要害死沐诀的,便很可能是沐诀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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