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如妃娘娘,这是酱油。”一名小厮上前一步,有些畏惧地答道。
“啪”的一声,如妃劈手甩了他一个耳光,怒叱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这样怠慢姐姐,还不快快向王妃磕头赔罪?”
方灵忙道:“哎,别,是我让他们做这些的……”
话音未落,却见那两名厨房小厮果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如妃娘娘恕罪!如妃娘娘恕罪!”
“你们快起来!”方灵急了,连忙唤道,然而那两名小厮却充耳不闻,只管磕头。青石地面上砰砰声不绝,他们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丝,让方灵看得很是揪心。
“青秋,快把他们拉起来!”
然而,青秋一个女孩家,怎么能拉动一个身强体壮的小厮?
“好了,好了,我恕你们无罪!你们别磕了,快起来吧!”
两名小厮这才停止磕头,却仍然谦卑地附身在地,无一人敢抬头。
“听见了没?姐姐恕你们无罪了,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如妃端起桌上的茶杯,揭开盖子,吹吹上面的浮沫。
两名小厮如获大赦:“多谢如妃娘娘!”慌忙站起。
方灵也已经明白了过来,如妃这是在跟自己下马威呢,让自己看看,自己这个王妃在府里一点威严也没有,甚至命令不了两个小厮,反倒是她这个侧妃,下人们无一敢违背命令。
她看了一眼如妃,发现她的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对下人深深的蔑视。方灵明白,她多年来一直为奴作婢,虽然是凤芳灵的贴身侍女,但她自恃美貌,又和凤芳灵年龄相仿,一直不甘心屈居人下,如今终于攀上高枝当了凤凰,自然是看不起那些出身卑微的下人的。
眼见那两个小厮站直身体正欲退下,其中一个却体力不支,身子摇晃两下后重重倒向地面。
方灵连忙过去搀扶,然而刚走两步,却发现面色阴沉的轩逸已经走到了不远处。
“怎么回事?”
“王爷。”如妃脸上立即绽放出明媚笑容,飞奔过去掺住轩逸胳膊:“是这两个奴才做的菜太寒碜了,让王妃姐姐不满意,所以王妃姐姐便罚他们磕头认错。”
方灵看了一眼如妃,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一点也没有不自然,不由得暗暗佩服,真是一个合格的绿茶婊啊。
“不满意?”轩逸转头看看桌上的饭菜,眸底凝聚上浓重怒意:“凤芳灵,你是不是以为这里是你凤国王宫?难道你每顿要做上一百道菜才满意?”
“没有啊,我每日都吃的这些,哪有不满意。”方灵忙摇摇头,又讨好一笑:“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没看到我正在吃饭吗?”
轩逸一窒,想想确实是这样,便又指着跪着的那两个小厮:“那你又为何让他们下跪磕头?”
“这个……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
“凤芳灵,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轩逸不满地看着她,“你肆意体罚下人,心儿看不下去,为他们解围,他们由衷感激,又有什么不对?”
方灵噗嗤一声笑出来,“想不到王爷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嘛,只是既然两位当事人都在场,为什么不听他们自己把话说明白呢?”
说完,她转向那两个小厮,正色道:“你们两个自己说说,刚才为什么会下跪磕头?”
两名小厮对望一眼,慌忙跪下:“王妃娘娘赎罪!小的做的饭菜过于简陋,怠慢了娘娘,甘受娘娘责罚。”
“哦?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怠慢我了?”方灵挑了挑眉,语气一改平日的温和,虽无怒意,却有不容辩驳的威严。
那两个小厮更惶恐了,忙磕头道:“小的该死,娘娘素来宽待下人,若非如妃娘娘指出,小的们还不知已经怠慢娘娘多日,小的们下次一定多加注意,恢复娘娘应有的膳食!”
方灵语气缓和下来:“我说过,你们无错,今日的饭菜都是你们按我的吩咐去做的,味道也很是可口。只是如妃妹妹现在身怀有孕,嘴巴是刁了些,你们该多担待一些,在膳食上一定要多注意,若是妹妹腹中胎儿有什么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是,小的谨记在心。”两个小厮又是连连磕头。
“下去吧。”方灵挥了挥手,两名小厮如遭大赦,匆匆离开。轩逸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方灵转身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如妃妹妹,你不爱吃这些就算了,何必苛责下人呢?我刚才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们了,你就别再继续板着脸了,来,笑一个?”
“你——”如妃瞪了她一眼,脸色阵红阵白。
“王爷,你也没有吃饭吧?这是如妃妹妹的,她一口也没有动呢,倒掉又太可惜了,不如你把这些饭菜吃了吧?”
方灵端起桌上未动一口的银耳羹,来到轩逸面前,笑吟吟地说道。
轩逸看了一眼方灵,见她笑得开怀,心中突然生出莫名的火气,一把打向她的手,碗中的银耳羹因为惯性全部甩了出来,溅了方灵一脸。
方灵下意识闭上眼睛,幸好银耳羹已经放了一段时间,没有特别烫,但还是让方灵的脸又热又痒,很不舒服。
下一秒,轩逸像是突然惊醒,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递到方灵面前:“拿去,擦干净。”
“不用了。”方灵冷冷回道,抬眸看向轩逸:“王爷,士可杀不可辱。不知方灵做错了什么,要受王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