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随后很快地就关上了。
屋内寂静了下来,筎果的目光落在了那别致的香炉上,青烟袅袅,飘散而开。
她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一抬头就见萧芜暝绕过了屏风走了过来。
“把你吵醒了?”萧芜暝见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拉起被褥罩在了她的身上,“夜里凉。”
筎果仰头看着他,神色有些担忧,“一支千骑兵就可以了?”
前世也不是没有抵抗过联盟军,只是那时,联盟军心涣散,各自为政,而他也没有困疲之计的问题。
这一世却是全然不同的,旁的不说,就说这三国联盟军,这三国的国主心里都清楚的很,这是最好攻打元辟国的机会,定会全力一击。
“自然是难。”萧芜暝摸了摸她的头,神色有些凝重,“恐怕要我亲自领兵上阵。”
他的视线落在了筎果隆起的肚子上,“届时,我会让寇元祺镇守雍宫,也会留下一批影卫,定会保你万无一失。”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留下一个丹霜就可以了,乘风破浪和问天,都是得力的人,不能留给我,再说了,二宝也会功夫,还有寇元祺,大不了,我答应你不随便出宫去,就留在雍宫,等你回来。”
她见萧芜暝眉头微拧,她随即哼了一声,将萧芜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拨开。
“你要是不把人带走,那我就跟你上战场去,两个你选一个吧。”
萧芜暝知道,她大着肚子,自是不会跟去上战场的,说这话,也是想让他将得力的人带走。
“雍宫难破,我自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我担心的,不是三国联盟军,而是那个人。”
洛易平,他总能想到办法混入宫中。
筎果的心咯噔了一下,一时无言。
以洛易平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来搅这趟浑水,更何况,极有可能的,这趟浑水就是他在背后操控起来的。
萧芜暝低头看着筎果担忧不已的脸色,忽而笑开,懒懒地依靠在床栏上,随手打开了玉骨扇。
“你笑什么?”
“你呀你呀。”萧芜暝收起玉骨扇,用扇柄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却是再没有往下说。
后来,筎果才知道,他这没有说出口的话什么意思。
皇甫孟佳休息了几日,直至后背上的伤好全了,才去上朝。
她抬步走上石阶,周围三三两两的大臣们瞧见了她,有些打了招呼,有些只当是没看见。
是官拜左相又如何,得不了君王的青睐,也无用。
还有一些拉着她,小声地说着话,“左相,这几日你没有在,不知道,咱们元辟要出大事了。”
“怎么了?可是战况严峻?”皇甫孟佳紧张地问道。
“是啊,虽说还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可依下官之见,败况已生了啊。”
“这……殿下难道就没有对敌之策吗?”皇甫孟佳拉着那大臣问道。
“有啊,可就是有了,这才是更糟糕的事情。”
“这从何说起?”皇甫孟佳听得有些糊涂了,但她到底是聪慧的,只思量了片刻,就想明白了。
她惊讶地道,“难道殿下是想御驾亲征?”
“没错啊!你说这是不是更糟糕了?”
“左相,一会在朝上,你可要想法子劝劝殿下啊。”
皇甫孟佳是想劝,可满朝文武,萧芜暝谁的话也不会听。
他自来是最有主意的,能够让他动摇心思的,恐怕也就只后宫中的那位了。
思及这里,皇甫孟佳甩袖转身,往回走,快步地走下了石梯。
“诶,左相大人,你不上朝了吗?”
方才与皇甫孟佳说话的那两个大臣高声喊了一句,引得一众百官频频回头。
只见石阶上的那道身影越走越远,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在石阶的最低一层上,姗姗而来的寇元祺拦住了她的去路。
“左相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皇甫孟佳谨慎地看着他,道,“我身子不适,今日就不上朝了。”
寇元祺哦了一声,瞥了她一眼,又道,“可你要去的方向,好像是后宫啊。这么早,太后可还没起来,你还是别去打扰她休息了。”
“既然寇将军知道我要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寇元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去找那丫头有什么用啊,萧芜暝要领兵上战场,她肯定是一个不答应的人,可她既然没说什么,那必然是有他们夫妇二人的思量在,左相大人,就不用太上心了。”
“寇将军这是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