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凭着女人所谓“第六感觉”范晓琴立马给蒋兴发送了那样一条短消息。蒋兴知道了缘由,结束通话后,没有开口,只是连连摇头,把一旁的章卫平弄得莫名其妙,悄声问道:“怎么回事儿?”蒋兴手抚胸口,喃喃自语:“一场虚惊!一场虚惊!”遂将范晓琴所说的情况向章卫平和盘托出。两人一致认为这是范晓琴的“妇人之见”,不足为信,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两人携带“白粉”继续前行,途中有意识地换乘车辆,大巴、便车交替乘,最后终于平安返回了昆明。

按照路上所商量的,他们抵达昆明后先去章卫平的网吧,准备在那里立刻将“货”分开,迅速处理掉。不料,这一去又闹了个哆嗦——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到网吧对面,付了车钱,下吧门口时,蒋兴无意间抬头往里面看,冷不防一个激灵:“哎!”章卫平马上低低地发问:“什么事?”蒋兴惊惧异常:“警察!”章卫平脸色倏变:“哪里?”蒋兴:“里面!”最初一瞬间,章卫平的反应是想不顾一切地转身奔逃。可是,他的两条腿像是被绳索绊住了似的,迈步都觉得困难。看看蒋兴,竟是出乎意料地镇定,章卫平的头脑里流星划破长空似的掠过一个念头:这是蒋兴配合警方放的“倒钩”,我被他出卖了!

后来才知道,蒋兴的“镇定”其实是一种下意识的呆滞,他面临这一幕时,内心比章卫平还要惊慌,头脑里已经被吓出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了。章卫平、蒋兴跟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面对面站着,互相对视,一时间谁也不说话。这时,网吧雇佣的一个女服务员出现在对方身后,说:“这就是章先生……章先生,有人找您!”章卫平机械地冲对方点点头。对方开口了:“是卫平?你好!我是上海来的,是芸芸……”这时候,蒋兴还过魂来,见章卫平仍在发愣,就冲那男青年点头一笑:“里面去说吧。”对方回以一笑,点头从之。于是,三人进了网吧,上了楼。章卫平这时有点儿回过神来了,便问道:“江芸芸她好吗?”对方微微笑道:“芸芸她挺好的,她让我给你带点儿东西来,还有一封信。”说着,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章卫平从这个没有封口的信封里抽出一张纸,定睛一看,果真是江芸芸的笔迹。江芸芸在信中说,来人是她的表哥,从上海到昆明来出差,给他捎来了她亲手制作的江南特产“笋黄豆”;另外,她看中了一套商品房,想买下作为他们的婚房,但手头还缺一些钱,问章卫平是否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章卫平看罢信,松了一口气,拭了一把额上的汗,把信递给蒋兴,一边忙着向楼下招呼来人给客人沏茶。但是,章卫平突然多生了一个心眼,寻思自己身上带着海洛因,这是丝毫不能大意的,于是,他借着下去买烟的当儿,到楼下悄悄往上海江芸芸那里打了个电话。询问之下,江芸芸对此事予以确认,章卫平这才最终放心,当下自也不敢处置进的“货”了,只顾殷勤接待上海来客。蒋兴因为是以“朋友”的名义介绍给江芸芸表哥的,不好立刻离开,也就陪着一起喝酒,然后又一起把客人送到了他下榻的饭店。最后才和章卫平一起返回网吧来分海洛因,两人有各自的下家,互不相干,各自联系处置。

江芸芸的表哥次日下午就离开昆明了。章卫平送走客人后,给江芸芸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已经从“某地”进了“货”,价钱要比“水镜先生”提供的还便宜些,而且纯度也高。江芸芸在电话那头显得非常兴奋,问了几句途中情况,又提醒章卫平得尽快将“货”出掉,不能留在网吧,以免出事。章卫平说没有问题,他准备将这批“货”出掉后,携钱赴沪,交给江芸芸买房子。章卫平、江芸芸当时都没有想到,这竟是两人所通的最后一个电话了!

和许多瘾君子一样,江芸芸自染上毒瘾以后,对于生活的态度有了一个质的变化,她放弃了继续寻找工作的努力,经常和一班大多也是瘾君子的红男绿女出没于豪华娱乐场所,彻夜不归。这些瘾君子中的不少人都是江芸芸的下家,她采取的是“薄利多销”的方针,卖给他们的“货”无论在品质还是价格上都优于其他上家。这样,江芸芸的“业务”渐渐扩大,钱也进得多了。江芸芸没有想过,这样一来,她的“名气”也就响了,于是很快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当然,江芸芸使用的是化名,她学“水镜先生”的那一套,不同姓名、年龄、驾照(其实她并不会开车)备有多份,换一个场合,就换一个姓名。所以,在上海警方所获得的情报中,一连冒出了好几个像她这样的主儿,当时警方还没有意识到这竟然就是一个人,因此一时还没有采取措施。

江芸芸只管乐呵呵地开始实施她当初决定贩毒时所定下的计划:买房、结婚。江芸芸所看中的那套房子,面积不到130平方镁谷唤近一百三十万人民币。手上的钱有限,她只好去办理商业贷款。商业贷款还没办好,房产开发商跟江芸芸紧急联系,说因为上海市场最近二手房的房价“芝麻开花节节高”,水涨船高,他们的新房子也决定涨价,但是,对凡是已经交过定金还没签约的客户仍然优惠,不过要求三天内签约并交清代房款,否则看中的房子就不予以保留了,当然定金是可以退还的。江芸芸一听就着急了,因为商业贷款在这三天里是办不出来的。江芸芸寻思到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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