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这风一点也不温柔,冰冷彻骨,像刀子一样。北风虽然天寒地冻,但他何时受过冻,因此很是难受。但现在,他一是习惯了,二是这张脸皮也练厚了,再大的风都像是微风,越吹越舒服。

绝煞翻来覆去的看着手绢,怎么也舍不得放手,突听旁边有人道:“看什么看得这般入迷?有人在你背后也不知道。”

他抬头一望,是宁安。宁安拿着剑,明显也是上来练功的。他站起身,顺手把手绢往怀中一放。

宁安笑道:“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没什么。”他脸色有些尴尬,转身要去拔刀。

宁安趁势一掌朝他袭去,他牢记着不能动手,向后一躲。宁安顺势袭入他衣襟,将手绢拉了出来。

“还给我!”他大吼一声。

宁安向旁边一飞,抖开手绢看了一眼,见一角绣着一个“眸”字,忽地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个‘眸’是你娘子?”他还真怕是宁愿那丫头给的,虽不见二人有什么暧昧,还是弄清楚安心。

绝煞没有回答,朝他伸出手:“还给我!”

宁安见他脸色不好,马上要将手绢还他,递到一半,突又收回:“在我手中了,哪能这么便宜还给你?这样,我们过几招,看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绝煞十分刻苦,领悟力又强,虽然只学两三年,但会超过他也不一定。他们师兄弟很少交流,他一练剑就忘我、绝煞又孤僻,若不抓住这机会,怕是一辈子都切磋不了。

他说完,就要将手绢放进自己怀中。

绝煞哪里肯。那是语眸的东西,别的男人看都不该看,让他碰了已是罪过,岂还能往怀中揣?

于是他大吼一声“不准!”,就朝宁安飞去。

宁安见他来势汹汹,下意识躲开。他掌风凌厉,宁安始料未及,这才想到他内力过剩,根本不是挑战的好时机。

“绝煞,住手!”三十年的功力他可不敢小觑。

“手绢给我!”绝煞怒吼着一掌掌劈过去。

“你先停手啊?”空地之上,四面都是空气,没有山和树承受他的掌风,他看不见什么破坏力,宁安却是感觉得到,只能躲。但他已然疯了,穷追不舍,宁安想是叫他不醒了,只得使力将手绢朝他扔去。

此时,一阵狂风卷过,轻薄的手绢便倒退着飞走。

后面是悬崖!宁安一惊,伸手欲抓住。绝煞也看见了后面的情况,怒吼一声冲过来,一掌将宁安击飞,自己追上去。

追到悬崖边,他手指没够到,自己险些跌下去。

“小……”宁安倒在地上,想提醒小心,却只喊得出一个字,然后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绝煞没听见他的声音,只看着手绢飘飘扬扬地往下坠去,一会儿就消失在蒸腾的山雾之中。

“语眸……”他痛叫一声,转身拔起刀便往山下跑去。

宁安躺在雪地上,看着他背影消失,无奈地苦笑一声,然后挣扎着爬起来。这一掌可真是要人命,得赶快回去……

绝煞下山寻找手绢。手绢消失在山谷背面,那边是一个峡谷,和谷中有屏障阻挡,要进去十分的困难。他却是不畏艰险,先下山,再攀岩,沿着悬崖峭壁上去,又沿着怪石嶙峋下去。

空谷幽深,亏得是冬季,草木不是很茂盛,不然怕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道这山谷有多大,他一寸寸地找,不一会儿天便暗了。找了木材生火,拿着火把继续找,找到半夜,望着高耸的怪石和树木,他很怕,怕那些东西勾住了它……

他更怕,它飘去了别处,根本没在这山谷里。

还好,找了三天三夜,他终于在一根枝头上看到了它。霎时,他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又饿又疲。不管那么多,先将手绢拿回来,再去打了一只野味来果腹,然后闭上眼,躺在地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等他醒来,看见满天星光,突然想起,好像几天几夜过去了,于是马上起身,趁夜往外走。

走到尽头,伸手不见五指,不敢贸然翻山,只得等天亮了再说。

他进来时满心惦记着找东西,根本没注意周遭环境。待出去了,才发现奇峰险峻、惊险连连。用比来时多一倍的时间翻了过去,落地后转身,看见宁愿撑着伞站在前方,才发现天有微雨。他浑身湿透,原本以为是汗水,现在倒不知是什么了。

宁愿远远地看着他,没有动。

雨幕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直觉她一定不高兴,没来由地有些害怕。

“你打伤了哥哥,爹爹在生气呢。”宁愿说完,转身就走。

他这才想起宁安,立即追上去:“宁安没事吧?”

“死不了了。”宁愿看着前方,没有看他,连伞也没分他一半,他便知道她也是在生气的。

“我不是故意的……”他呐呐地说。

“哥哥已经说了,没有怪你。”宁愿冷冷地说,遂不再有声音。

缓缓走回家,宁愿在门口收伞。他的衣摆都是水,未免弄湿屋里,也站在屋檐下拧干。

连起君从厨房过来,看见他,愣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畏罪潜逃了呢!”

“师娘!”绝煞立即站正。

连起君端着一碗药,没理会他,转身往屋里走去:“本来我身上是墨香,最近生生变成一股子药味了!”

绝煞一听,想起前阵子自己天天喝药,都是她亲手熬的。两次昏迷醒来,也都是她在喂自己……

他心中一阵震动,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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