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还没有适应要和他争锋相对的争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但又真的无法和谁来争夺他。她做不到明明只有两个人的床,却要睡着三个人。她抬起头,却遇上他冰霜般的眼光。复又底下头。彻底的认输了。说道:“我想我是无法报答王爷这些恩情了。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我就跟你走。”他被她气笑了,说道:“我若想找个女人的身体,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折!听报说你一个人出了大营,我放下所有的事,来寻你。你却偏偏还执着于刘丽梦。你就不能当她是我的一个亲人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仰或是一个需要救济的乞丐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过得很幸福。为什么你要一次一次的逼着我放弃这份幸福?你今天若是从我这里离开,我们就再无可能。我也不愿意再为你做任何事!”天媛看着他,还是初见时英俊模样,他手心的温热还是那样的诱惑。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初选择在一起的理由也可能就是分手的理由。贪恋他的温暖,就要拿灵魂来换。天媛不可能忘记他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怎么可能忘掉这么一个风姿卓越的人,牵了她的手,在漫天飞花的日子里温柔的笑。又怎么会割舍下,度过的那么多温存的夜,带给她那么多的慰藉。天媛恋恋不舍的再看他最后一眼。趁还能思考,飞快的跑了起来。就算今生不能再爱,也不能拿一生去换一份暂时的温柔。他看见她逃跑的仓皇,没有追。默默的站在本来还可以够得着她的地方。他站了好一会,整理她在心里占住的地方。才发现,并不是每一块都有她的影子。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自己可以给的都太飘摇。

她回避着他,从来不出现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他却总是不经意的看见她。看见她在冰冷的水里涮洗着绷带。看见她微笑着给士兵们分发汤药。看见她和行医营的大夫们聚在一起愉快的交谈。他清理掉了心里面她所有的音容笑貌,却没有挖走那颗正在成长着的爱的小苗。那颗因了她才长出来的幼芽。他不忍心。也不甘心,毁灭它。他也曾为了这颗种子,浇灌过甘露,照耀过光芒。甚至他为它提供了最需要的土壤。他愿意看着它长大。真的开花,结出果实。但他心里还有一个爱情的湖,存满了雪山的水。倒映着几许艳丽的梦。他常常在孤寂落寞的时候,去取这湖里的水饮用。他习惯了湖水的苦涩。只要能止渴,便从来没有想过舍弃它。但小小的嫩芽受不了湖水的苦涩。开始慢慢枯萎了。就算他再如何的不甘心不忍心,也无法挡住湖水里,毒的侵蚀。倒不如放她走。或许还可以存活。他全心全意的准备着战事。却总是在睡前去看看她。他的卫士也形成了习惯,从大帐出来,绕道行医营,再绕回来。终于战役开始,他提剑出发,来不及和她告别。只能远远道一声,等我回来。

天媛使劲干咽着一点干粮,感觉战事越来越紧急了。刚开始时候几天才会有一次小的争夺。到了最近,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部队在战场上。随时都能看见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战士撤下来,昏睡在角落里。随时都能听见,重新集合的队伍吹着号角开赴沙场。伤兵营的帐篷,加盖了一个又一个。从各个城镇雇来的大夫来不及换上军装,随便在袖子上栓一根白布条以示分辨。天媛看见又有一队伤兵被抬进来,赶忙起身去查看。

天媛也不知道这是第几个被自己救治的伤兵了。木易大夫顾着重伤员。这些只需要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的伤员就交给了天媛。天媛早就跟着木易大夫学了很多治疗外伤的本领。对付起来还算容易。只是不敢想象战场上到底是个怎样的翻天覆地,巢焚原燎,她也不敢想象他是不是还像那天一样挥剑入天,亲战沙场。她只能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完成自己手中的工作。又有伤兵被抬过来,天媛去查看自己可以负责的伤兵。就听见外面有士长模样的人大声喊着,出来几个大夫跟我走。木易大夫刚好空出手来,要跟过去,天媛也赶紧提了木易大夫的诊箱赶过去。士长看着就只出来这么两个人,过去硬拽过来两个道:“你们好歹也得管管抬不下来的士兵。”木易赶紧招呼着说道:“赶紧带路。”士长听话,立刻跑了起来带路。

他们绕过层层的坑道,看见一排排长箭,正猛着劲冲向天空。尖锐的兵器愤怒的刺穿了空气,发出一声声凌厉的吼叫。他们继续走着,厮杀声越来越响了。天媛使劲攥住拳头,她绝不能退缩。士长带着他们穿梭在一个连着一个的战壕里。有牺牲的战士,倒在血泊里。看不清到底是穿了蓝色军服的威州兵,还是绿色军服的女真兵。统统都被血染成了深红。时而遇见等不及撤下的伤兵,就地医治。却也不停留。直到走上了一个被密密层层的树覆盖住的土坡,他们才停下了。天媛扶了老大夫坐下,拿出水来给老大夫解渴。木易大夫早就体力不支,只是不愿意拖延时间,勉强支撑着。这时候接过天媛递过来的水,连句感谢也说不出来了。天媛四周看看,并不见伤兵,对士长说:“怎么看不见伤兵?”士长喘着气,指着旁边更密集小树林道,都在那里呢。木易大夫听见,赶紧坐起来,带着天媛走过去。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或是坐,或是躺。都伤的极严重,每个都是满脸,满身的血。这些人,没有□□,也没有埋怨。大家都只睁着报仇的眼睛。老大夫,寻着最严重的拿出针灸开始止血


状态提示:16.淡淡--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