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还能不开口,定然也是极好的。”她咬口西瓜,继而又道:“逆来受顺可不是这样用的。”

我讪笑,尴尬的点了点头,咬了口西瓜笑而不语。

于归吃瓜的动作顿顿,长叹一声,突然开口:“你说喜欢一个人,怎么那么难啊。若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生怕他不明白心意,可直白开口表明心意,他又觉得你不够矜持。唉,真真是烦人。”

我柔声唤她,“于归…可是百里颛又做了什么让你难过?”

“没有,他待我很好。”

她眼底青暗,愁容不遮。

我微微张嘴,再说不出什么。

她默默不语的拿着块瓜呆坐出神,思虑良久。

我握着她的手轻轻拍打,以此安慰。

她抬头,换回笑脸,洒脱道:“我就随意说说,你无须挂怀。”

我知道她是想就此打诨过去,偏偏演技不好骗不得人。近日,怕是又和百里颛闹不和,每次两人吵完架,于归都会来找我。

天热,俩人就这样呆呆坐了良久。约摸着半个多时辰后,于归方才回去。

这日,我随于归一同入宫向南帝请安。马车驰扬,帘布晃动,下了马车进宫门时恰好遇见陶若。陶若着了一身碧青祥云官袍,脚蹬玄色无纹步靴,绀色青丝只用一支素玉簪子束起,看起来翩然清雅,很有道家风骨。只是面色不太好,眼窝深陷,面颊如削。

于归心直口快,见面便道:“太史院的公务竟如此磨人,陶六郎,你怎么看起来这般疲惫?”

陶若勉力一笑,恭敬拱手弯腰行礼,“太子妃说笑了。”

只随意寒暄了几句,陶若便匆匆遁走,似在逃避什么。

数月,建康城里滴雨未下,护城河的水都浅了不少。听闻南瞻境内的其他地方也遭逢干旱,而受灾最严重的,却是素有南瞻鱼米之乡的兰泔,干旱之重,甚至连日常饮水都成了问题。无水灌溉禾稻,农田干到皲裂。天公不作美,枯死了大片大片秧苗,民间哀声不断,恐怕今年又是个多事之秋。

求雨的祭祀办了好几场,至今未求得一滴雨。为了商量是接受鲁国附属,还是直接覆灭鲁国来充实南瞻疆域版图,朝臣们可以喋喋不休,争论上个三五日不带重复的,而让他们为了今年干旱之事想出应对之策,却是一个个张口结舌,又或闭口不谈。

派去赈灾的命臣去了一批又一批,可无一人能坚持下去,因耐不住酷暑,只稍稍待了几日便要立即返程。南帝震怒,接二连三贬了不少官员,而其中就有陶贵妃的弟弟户部侍郎陶戍臣,且他被贬情况最为严重。

南帝对陶家向来器重,陶贵妃恩宠多载不衰,不管是陶戍臣还是陶若,尽得南帝青睐,每每被任的职务尽管不高,但也都是美差,唯独这次破了惯例,陶侍郎竟被派去赈旱灾。

陶戍臣去了半月,无功而返,归来面圣述职时,南帝一改往昔纵容直接罢了他的官,免了他的职。

如今他不仅丢官闲赋在家,还被罚了十万银钱。

因为此事,陶贵妃隔三差五就跑去向南帝哭诉,请求给弟弟官复原职。可她眼睛哭到肿,南帝也没能答应,反而警告她若再生事端,保不齐,她自己也会受牵连。这一吓唬,陶贵妃果然老实不少。

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呢,这是天灾,又不是人祸,是发怒贬官就能解决的?不过说也奇怪,南帝虽对不少官员发怒,贬谪其职,但对陶侍郎的惩罚竟是连贬都懒得贬,直接罢了人家的官。

四下议论不止,皆在揣测南帝用意。有说南帝是因为陶家私吞赈灾银而动怒,也有说是为了打压陶家势力,免得其倚仗陶贵妃盛宠而步步登高。两者对比,唯后者最不可信。如此,便只有第一种猜测说得通了。个中蹊跷,不足为外人道也。

此话一出,陶家便不得安生。听闻他家府前每日聚了成百上千的百姓,都是前来声讨贪官污吏的城外难民,往大门泼狗血,往院内扔刀子,更有甚者直接翻墙进院,吓得胆小的丫鬟嬷嬷惊恐万分。陶家家宅不宁……

陶戍臣称病不起,所有应酬都交给了陶若,他自然疲劳。


状态提示:陶若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