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为难。不管是哪一个来了都是要好好地讹诈一番,而任青阳呢,就成了悲催到了极点的后娘养的。

这不,如今晋室再次北伐,浩浩荡荡的大军,又开到了自己家的家门口。不管你是愿意呢,愿意呢,还是愿意呢,自己都只能赔上一张笑脸,奴颜婢膝地说着好话。

“任家主,你们任家在南乡这么多年,一向可好?”前面的大胡子转过身来,一脸和煦的笑容,温言问着跟在屁股后头的任青阳。

“很好,很好……”任青阳弓着身子,一脸讨好的笑容。只是脸上在笑,他的心里却在滴血好,好个屁!好到你们每次一来,老子的家底就要被你们给掏空了!

“真的很好吗?”那名大胡子虽然面貌很是粗豪,但是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沉稳劲,他那双浓重双眉下的一双眼睛,微眯成线,闪烁着微光,“我可是听说,这几年时常会有氐人来抢掠,不知道这些传闻……是否属实呢?”

“这个……”任青阳肥肥的脸颊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向下流,有心想要搪塞过去,可是看着对方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狭长双眸中,不住地闪烁的精光,心中一颤,不敢再动别的心思,畏畏缩缩地答道,“是……是的……”

“唉,任家主,我们同为一国之人,如今看着你们全家,还有南乡的数万百姓,在这里受着那些天杀的胡人百般蹂躏。我这心里呀,真是不好受啊……”大胡子煞有其事地摇着头,长长叹息,一脸的痛心疾首。

“大人,没什么的。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习惯了……”任青阳额头上的冷汗还在继续向下掉落,嘴上却还是不停地重复着。丫丫个呸的,这么多年了,老子不习惯也习惯了!

“唉!这种事情,光是习惯,那可怎么行呢?”大胡子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虽说如今时局不稳,北方胡人势大难制,我朝实在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护佑这么多的子民。屡次北伐,所取得的战果也是甚微。不过大司马心有百姓,对你们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楚,也是感同身受。说实话,为了你们的事,大司马那可是夜不能寐啊……”

“是……是……桓大司马心忧天下,是当世能臣,我们这种小事,实在是不敢劳动大司马在为我们费心神了!”任青阳这么多年当家主,也不是光长肥肉不长脑子的。

如今看着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胡子一步步地把话题向自己身上引,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警惕。难道这些白眼狼吃了自己、拿了自己的还不罢休,还想要得到更多?

“这怎么能行呢?桓大司马可说了,百姓的事就没有小事。再说这么多年来,你们这些家族,为我们的北伐大业,也奉献了不少的助力。对于你们的事啊,大司马可是已经决定了,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拯救你们,脱离苦海啊……”大胡子不为所动,只是眼角中隐隐有雾气隐现,看样子很有些感动于任青阳的深明大义。

“啊?”任青阳大惊,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有些急促地问道,“不知道桓大司马,要怎么助我等脱离苦海啊?”

“这个很简单,如今我们的大军北上,但是此次北伐究竟会取得如何的成果,实在是难以预料。如果此次北伐无功而返,我们的王师撤回襄阳之后,留下你们在这里苦无依靠,岂不是还要承受胡虏的抢掠和压迫?”大胡子不紧不慢,只是他的话每说出一句,都会让任青阳的脸色,更加显得苍白一分。

“所……所以呢?”任青阳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心中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只是他的心里还存着一分侥幸,忐忑不安地问道。

“所以啊,大司马已经决定了,决定将你们这些流落在外但心念故国的百姓民户,全都迁回江东。江东沃野千里,土地肥沃,你们迁过去也不会没有生计。而且这样,你们就可以摆脱胡虏的骚扰,在我朝治下,岂不是安定幸福?”大胡子呵呵一笑,显然对于自己说出的这些话很是满意。同时他的眼睛也一直在注视着任青阳,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等待着对方的感激涕零。

“啊?”看着对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任青阳的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霎时间苍白如纸。怀着最后一分侥幸,他颤巍巍地问道,“大人,您……不是在说笑吧?”

“唉!任家主,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的吗?此时千真万确,大司马早就上禀朝廷,连圣旨都已经请下来了,岂会有假?放心吧,大司马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任家主不需要太费心神的。”大胡子显然把任青阳的疑问当成了喜不自胜,得意地捋了一把颌下丛生的胡须,满脸微笑地看着任青阳。

“大人,此事……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任青阳心胆俱裂,看着对方本是在微笑,但是却比凶神恶煞,更加让他心神不宁。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任家主,我知道你一定是惊喜过望,现在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吧?没事的,这是你应得的。”大胡子还在自以为是地安慰着他。

“大人,此事……”任青阳身躯微颤,心中胆气不足,但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他咬咬牙,也只好底气不足地说道,“大人,此事……还需要商榷一番吶……”

“哦?任家主有何意见?请直言!”大胡子脸上的笑容收敛,沉声问道。

“这个……”看着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善了起来,任青阳心中更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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