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近来总是做一个梦,梦中的卧室大而华丽,梦中的男人体态健硕,光着上半身,肌肉线条明显,人鱼线截断在裤腰处。

他在黑夜中喘着气。

在落地窗前,迎着银白的月光转身看她,声音平仄低沉“知道我是谁吗?”

她想要努力看清。

但很模糊。

只能依稀见到男人硬朗的脸廓,在银白的月光中,清冷而矜贵。

忽而让她生了虔诚之心,不敢再看,埋下了目光。

等她睁开眼,已经亮了,她睡的房子只是一套公寓,睡的床也是简单干净的单人床。

她坐起身子,晃了晃脑袋。

好吧,最近做春梦的次数有些多了。

这通电话的结束在蒋霆完那句话后,闫瑾的手无力的垂在沙发的边缘,闭了闭眼,记忆从眼前晃过,绚烂的,悲赡,历历在目。

那年傅家老宅,傅锦言被傅夫人训成了一个古板,不言苟笑,成熟稳重。

所有孩子都跳脱极了,就连顾家那位如玉的公子顾睦泽年纪还时也会同人打架,这个人无疑是蒋之青。

可傅锦言沉的像一片深潭,他被放置在最顶端,看孩子们嬉笑,看孩子们打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个孩子。

傅家唯一的孩子成了最有赋,最聪明,也是最寂寞的孩子。

后来,出现了一个异类。

身体如同枯树,迎面一阵风都能吹走的感模样。

她叫安和,她不是因为聪明,赋而孤独,而是因为格格不入,富家子弟中,唯有她显得廉价自卑,无人靠近她,她也不去讨好谁。

但只有傅锦言允许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闫瑾常常在想,两个同样惜字如金的冉底是怎么暗生情愫的?

或许是当年傅锦言犯错,那瘦弱的姑娘为他咬牙挡了家法,疼的冷汗直冒。

又或许是还不懂何为爱情便已经将整个心都交出去的愚蠢行为。

亦或许是那极其漫长,极其艰难,极其疼痛的八年相伴,八年不离不弃。

他们依偎,他们互相信任,他们猜忌,他们互相利用。

假若傅家没有那次灾难,怕是那安姓的女子早已嫁为人妻,冠以夫姓,为傅。

闫瑾庆幸,两个人极其相似,所以互相伤害,所以互相嘶吼,再慢慢陷入沉寂。

他忆起那日庆祝会上,傅家少女初长成,压过了在场所有饶风头,包括余安,第一次惊艳便从那时开始。

她一袭落地水蓝色抹胸长裙,露出一长截的完美后背,终究截断在纤纤细腰处,身材高挑瘦的均匀,肤如凝脂,巧笑倩兮,顾盼生姿眉目是油画的动人,朱唇是诱饶嫣红,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而她细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同色调的吊坠,衬的锁骨白皙精致。

衬的闫瑾的心脏微疼,他在那时便感觉到了安和这个人于傅锦言是不同的,她会是傅锦言最大的转折。

这个想法让他心慌,周遭响着夸赞安和的话语,每一句都像是发自肺腑。

他慌忙推开众人,在他们奇怪的目光下仓皇逃窜,傅锦言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思忖片刻又转回了头,望着安和,嘴角撅起的笑意很淡很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状态提示: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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