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呵呵的笑,脸上历经沉浮的褶皱倒显得有些诡谲起来,他目视木色的古雅棋盘,头也不抬道“好久都没和安丫头下棋了,你坐下,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会儿棋。”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安和瞧着,黑棋围堵,锋芒毕露,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圈一般,而这圈中的弱势便是白棋,颓靡在中间,似乎不可能起死回生。

这白棋,是安和这头的。

安和瞧了半会儿,傅老的浑浊的声音响起“安丫头,到你了。”

安和长睫翕动,细白的手指捻起一粒白棋,几乎没有犹豫,放在了棋盘上。

倏地,棋盘上的格局大变,原是奄奄一息的白棋压了上来,错综复杂的棋子粒粒连密,有了围堵都迹象,将黑棋的走向断了半截,和黑棋不相上下。

“好!”傅老赞叹道,眼中不甚喜悦。

安和抬眸,没有喜悦的姿态,依旧清淡模样“我的棋术是您教的,功归于您。”

这话听着讨喜,傅老嘴角的笑意更深,望着安和的目光也是和蔼的紧“安丫头,就不想知道锦言在哪?”

安和闻言,眼中有片刻停滞。

这个问题听的耳熟的紧,她仔细一回想,上楼时那个叫做蓝阳的姑娘也问了这句话,不同的时她没有傅老高深莫测,她的挑衅全露在稚嫩的脸上,傅老没有挑衅,只是话语中充满了吸引与陷阱。

安和压下心中的好奇,唇角的笑意恰到好处,令人驰往“既然您最终都要告诉我这个结果,那么这个问题就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闻言,傅老笑容一滞,他倒是没有想到安和会这样反驳,他爽朗一笑,道“多年没见,你的嘴倒是伶俐多了。”

安和笑了笑,不回话,当是默认。

“安丫头知道余安吗?”傅老的笑声渐弱,取而代之是种随意的气度,他眼中闪过锐利,瞥见了安和眼中泛起的层层涟漪,像是突破口,便又道“她是个好孩子,性子和你挺像,风轻云淡,温温柔柔的,招人喜欢。”

闻言,安和眼里掀起丝丝涟漪,垂下的刘海挡住脸上的冰冷笑意,她观望着棋局,如同尽职的聆听者

傅老瞥了她一眼,神色平淡,继续叙述“可惜八年前傅家落魄,余家怕被牵连,便带她走了,她走时刚过二十二岁的生日。”

蓦地,安和长睫翕动,嘴角的笑意僵滞下来,眼神涣散开来,陷入沉寂。

忽而想起,那年傅锦言喝的烂醉,那般清傲的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红了眼眶,喃喃自语“她,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愿望是,要做我的妻子。”

心里深久的痛楚一时间蔓延开来,安和深吸了一口气,娇瘦的肩膀微颤,再抬眸时,眼中裂缝已然完补,痛楚被压在心底,她道“这是您的最后一张底牌吗?”

傅老投来赞赏的目光。

安和是傅老教大的,她太了解这个人,已经这个眼神所表达的一切意思,霎时,手脚冰凉,她尽量保持声线平稳“您给傅锦言的条件是什么?”

傅老微微一笑,话语平稳“放弃你,就能知道她在哪里。”

“哎!”傅老轻叹,望着错综复杂的棋盘,笑容不见和蔼,夹杂不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状态提示:第5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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