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疫如此邪毒,食肉饮血。凤城乃至于整个乐胥,提起此病人人自危。我行医十多年,一直都是名不见经传,在乡下的村子里没少受人白眼。世道不公,我这不也是想自己过得好点,让众人不敢小瞧我,这才……”
岐老越说越小,到最后差不多没声了。
颜兮上前两步,“相识多久?不过几面之缘你就信他,认为他能治好食人疫?”
岐老,“当时……他出手阔绰,抬手就是一百两黄金,衣着气度更非常人。何况他自称花府少爷,我……”
“你觉得不能找出治病的方法,给你名利。你也可从花府小赚一笔,反正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连华看穿了岐老的如意算盘,不带迟疑的拆穿。
自己的私心被人看穿,岐老脸上终归有些挂不住,“……是。”
“除了这可同你说过其他事情?”云祝接着道。
岐老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没了,他就只让我配合他演戏。至于解药,小张同我观察了他两日,他除了发呆就是照顾那姑娘,期间也没出过医庐,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他哪来的解药。”
连华,“不简单,布局深沉。这疫病与他只怕也脱不了关系,若是爱,那他为何要在成亲当晚亲手剜出朱月的心?若不是爱,他为何要费尽心机医治朱月身上的食人疫?还有他的那些情深似海,爱意不绝,难不成都是装不来的?就为了骗过众人?”
云祝看了两眼岐老,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让人把他们押回衙门。
岐老见云祝把毒草收回去,松了一口气,立马瘫坐在地。一旁的管事早就憋不住了,见岐老没事,下一秒竟嚎啕大哭起来。若不是岐老还活着,颜兮都要以为他是在号丧了。
两人由衙役押往县衙,疫病横行,有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染上疫病。也有人利欲熏心,想趁乱发财,谋名取利。
“我说,云祝。你手上的药草从哪弄来的,这样子看起来怎么同寻常的药草不一样?该不会真的有毒?”连华握住连华捏药草的手,上下观察了一番。
“没毒,不过是障眼法。”连华说完将手从连华的手里抽了回来。“试探他一番而已。”
那日听了岐老的话,云祝便赶到了凤城山,寻找岐老口中的红鸩草。以神识感知,凤城山确为灵杰圣地,药草众多,但其中却没有红鸩草。
加上前面岐老漏出的破绽,云祝大概猜出了一些,今日此举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连华见人将手抽回也不生气,相反很是自然的抬手搂住了云祝。
“想不到小云祝也有算计别人的时候。”
一句话出口,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颜兮没想到连华同云祝以前的关系竟是这般熟络,心中不免疑惑究竟是何事才让两人这般生分。
两个小姑娘看得出连华和云祝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相处数日,云祝对连华始终是爱搭不理,两人说话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连华对云祝突如其来的示好,着实吓了她们一跳。
将手放下去的瞬间连华就后悔了,楼着仙界第一美男云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由红变白活像搂了一个烫手山芋。
幸得云祝这次没有多在意,只是开口将话题岔开。
“今日是第三日,时间不多了。”
颜兮回神,“我知道,今晚免不了一场硬仗。桃夭,桃灼,你们待在你们连华哥哥的身边,不准乱跑。”
“我不要!”桃夭听完立马绷起了脸,满是不乐意。
桃灼没说话,绞紧的手指却出卖了小姑娘的心思。
纵使颜兮位列上神,神力高深,可鬼界人多势众,上次绑架失败难保他们不会故技重施,颜兮不敢赌,也不能赌。“是入神墟还是留在连华身边,你们自己选。”
桃夭还想再说,连华先一步将两个小姑娘搂了过来。“跟在哥哥身边有糖吃,乖。”
疫病盛行,没有几个人相信自己进了所谓的隔离区还能出来。哭喊着,求饶着,死活不愿意去。众人软硬兼施,费了好大劲才将人全都带走。
日落黄昏,整个凤城被渡上了一层金纱,神秘又透出一股与往日不同的气氛。
近日凤城可闹开了,话说花府的小公子,前几日找了一小姑娘。身染疫病,相貌平平。本以为是入不了小公子的眼,谁想人家偏偏入了,小公子还对她百般宠爱,为她顶撞花老爷,还亲自为她去求药治病。
要说小公子,与众多姑娘暧昧不清也没什么。只是这次小少爷又是吵架,又是深情不改的,众人以为这次小公子是改邪归正,不由为自家的姑娘松了一口气。
谁想今天一大早,小公子又回来了。身边空无一人,一身锦袍,潇洒无羁,见姑娘就笑,可不就是前面祸害无数姑娘的花丛浪子?
“少爷,怎么……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少爷不这样回来,你还想他怎样回来?我们少爷什么性格你不知道?那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一个小小的庶女,无权无势,无才无德,也想留住少爷的心?”
“话是如此,可人姑娘毕竟也是无辜的。本少爷这样一弄,姑娘失了名声,往后谁还敢娶她?”
两个小厮正议突然从背后凑了上来。
“那是她自愿的,与本公子我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她禁不住本公子的追求,贪恋人间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