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不畏惧分别,而是渴望与谁共同生活下去呢。

——栀子

栀子花再一次开时我离开了,这一次留下了不一样的风景,也是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木泽

很快,春天到了,新学期也开始了。

寒假里,木泽依然玩得很开心,他看到了白皑皑的大雪,和栀子、林雨舒、林羽廷们一起打雪仗、滑雪,他还在这里和苗族人民过了年,他再一次看到了苗族的风俗习惯,这一次过年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次,也是最热闹的一次。

恍惚间,木泽才发现他在安定村见到了一年的春夏秋冬,春天,河岸的柳树刚抽出枝条,山上的挑花也都慢慢地盛开了;夏天,栀子花开得最旺,到处都能闻到栀子花的香味;秋天,金灿灿的一片,他见到了苗族人民丰收的情景,硕果累累;冬天,白皑皑的一片,他和苗族人民一起过了芦笙节,也一起过了年……

所有的一切都令他觉得美好而快乐。

只是这样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三月,栀子花的花蕾是所有花中最耀眼的,它一直静静地等待着绽放,就像睡美人一样,等待苏醒的那一天。

只有一个月,木泽知道自己瞒不过了,他偷偷的和林雨舒、林羽廷商量着。

木泽说:“我还有一个月就离开了,你们帮我好好照顾栀子,别看她这样整天傻兮兮地笑着,其实她很容易难过,这一年里谢谢你们。”木泽朝两人鞠了一躬。

林雨舒一脸难以置信,她低吼:“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你不知道栀子最害怕什么吗?她害怕分别,她不希望所以人离开,你离开了,她怎么办?”

木泽神情黯淡地说:“我知道,但我不得不离开,即使我不离开,也会有人将我送走的,所以我的离开是注定的。”

林雨舒很激动也很愤怒,“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就问你,栀子呢?你就这样离开了,栀子呢?是,她傻乎乎的,但你知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少?为什么忘掉的人是你,而不是栀子!”

林羽廷见林雨舒快说出了一切,立马阻止道:“林雨舒,你先冷静会,现在不是责备他的时候。”

木泽顿时沉不住气了,他大吼:“你说什么?什么忘记的人不是栀子?把话说清楚!”

林羽廷把林雨舒护在身后对木泽说:“木泽,我知道你离开是注定的,不要怪雨舒,她说的话也不要在意,她只是想到了栀子……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只是你还没有跟栀子说吧,你还是想好怎么跟她说吧,毕竟这对栀子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听了林羽廷的一番话木泽冷静了下来,“羽廷,我心理是矛盾的,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不管什么时候,木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未来会发生什么,不过这已经是从前他没有来安定村时的想法了,来了这里他觉得今后不管去了哪里,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向以前那样了,以前他没有的,他在安定村都有了。

木泽的离开林雨舒和林羽廷是意外的,只是这样一来受伤最大的栀子,林雨舒觉得老天对栀子真的不公平,凭什么木泽能把所有的都忘掉而栀子却只能一辈子活在过去里。

但林雨舒不得不承认木泽的离开是注定的,不止是他,就连她和林羽廷的离开也是注定的,所有他不能怪木泽。

所有人的离开都是注定的。

林雨舒抱着抱枕坐在床上想着一切,突然,林羽廷在门外敲了敲门,林雨舒没有好气地说:“进来!”

林羽廷进来了,他拉起板凳坐了下来,他说:“你不要怪木泽,他是为了救安定村,才被迫离开的。”

林雨舒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有些震惊,“什么?救安定村?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木泽不是安定村的人,他有什么理由要救。

林羽廷淡淡地说:“安定村就是他救的,是他让他爸爸去说服买商的。”

林雨舒问:“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是我问村长的,之前就有所怀疑了,你们不知道是因为他让村长不要告诉任何人。”

“所以他为了救安定村去求了他爸爸。”

“雨舒,木泽的家庭和我们不一样,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他说的没有错,他的人生他不能自己决定,所以他的离开是注定的。”

林羽廷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林雨舒说:“我想多陪陪栀子,我们晚些去远安吧。”

“嗯。”林羽廷轻轻点了点头。

林雨舒确实很意外她没有想到木泽会救安定村,毕竟木泽不是这里的人,对这里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这也足以说明,即使他忘了以前的事,可他还是以前的他。

之后的几天里木泽和林雨舒、林羽廷、栀子相处依然和以前一样,只是再也没有当初那般的美好,尽管林雨舒和林羽廷什么不说,可栀子也还是能察觉出那份异样,因为这样的氛围对她而言已经不止一次了。

三月二十六日,距离木泽离开只有六天了,他约了栀子在河岸的草地上见面,两人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的潺潺流水流过,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木泽站起身背对着栀子开口:“栀子,我要离开了,对不起。”

“对不起”一词包含了所有感情和所有言语。

栀子慢慢地低下了头,她想强忍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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