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所在地。
一大早,在京的议员差不多就全到了国会,今i国会内外和往常的气氛大不相同,荷枪实弹的守卫守在门前站得笔直,门外还有一队队士兵来来往往地巡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味道,令议员们瞧得是心惊肉跳。
“出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难道……革命党又造反了不成?”
“老哥,我这一路过来城里到处是兵,是不是这天又要变了?”
“哎,对不住……我差一点儿忘了家里灶上还烧着水呢,得赶回去瞧瞧。”
“哎呀呀,我肚子突然疼了,各位兄台,小弟先离开一会儿出个恭……。”
平i趾高气扬,走路眼睛都往天上瞧的议员们今天大多都变了脸se,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算,有些脑子灵活的连忙想着理由打算先溜为妙。可没等这几人转身走出几步,几个维持秩序的军官就抬手拦住了他们。
“呵呵,瞧着我记xing,老了老了就容易忘事,这水壶出门前不是提下来了么?”
“咦,这肚子怎么又不疼了?哈哈哈。”
打算脚底抹油的这几位脸se一变,连忙打着哈哈改了口。虽然跟着人群往国会里走,但心里是七上八下别提有多忐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他们这些议员召集来难道是真要变天不成?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着。眼珠子到处乱转。并琢磨有没有危险的时候,只见有几人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总理宋教仁和国会全院委员长林森,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参众两院的zfu院长张继、王正廷、汤化龙、吴景濂四人。
“林公、遁初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兵围着国会?”见到这些人接踵而至,大家吊在半空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有这几位大佬出面,看来情况不会太糟糕,可瞧着站得笔直的士兵是他们手上明晃晃的步枪,心中的惶恐还是难以消去,几个和宋教仁等颇有交情的议员连忙上前几步。忍不住询问道。
“没事,这些兵是特意调来保护大家的,时间不早了,大家先进去吧。”宋教仁淡淡笑道。林森也带着笑容微微向大家点头,随后一同入内。
有这几人带头,大家放心了不少,跟着陆续走了进去。进了里面,宋教仁轻声和林森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去了楼上办公室。
“遁初兄,您来了。”
“耕父兄,有劳了。”
楼上办公室门口,夏寿田早就侯着,见宋教仁来到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打过招呼后低声道:“大总统等您有些时候了,请进。”
微微向夏寿田点了点头,宋教仁推开门进了办公室,而在办公室里坐着的不就是本应该在总统府的民国大总统袁世凯么?
“遁初啊,来来,快请坐。”
见宋教仁进来,坐在沙发上的袁世凯微笑着指指身边,等宋教仁坐下后,他问道:“事情都知道了吧?哎……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想到梁燕孙居然会这么做。真是气杀老夫也!”
“大总统身体要紧,不必过于生气。”宋教仁也叹了口气,摇头道:“梁燕孙所为实在是利yu熏心,为了一己私yu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幸好,大总统慧眼洞察秋毫。没能让他jian计得逞,是不幸中的万幸。”
“话不能这么说。”袁世凯摆摆手。神se萧瑟道:“梁燕孙毕竟是总统府秘书长,久在老夫身边参赞,他今i做出这等事来老夫作为大总统其责难辞啊!遁初,梁燕孙有错,老夫也有责任,而且话说回来梁燕孙做这样的事目的还是为了老夫。你来之前,老夫独自一人想了许久,实在是无脸再当这大总统了。今i通知你和林公召集国会议员们,就是为了给天下人,给大家一个交代,老夫决定今i就辞去大总统之职。”
“不可!”宋教仁连忙反对,劝道:“大总统何必自责?他梁燕孙是他梁燕孙,大总统是大总统,两者何能并为一谈?虽说梁燕孙是大总统的人,他可同时也是zfu官员,如果说梁燕孙之错要连累大总统辞职,那我宋某更是第一个要辞职。大总统,我明白您的想法,更清楚您心里的为难,但不要忘记我中华民国是宪政之国,已不是当年满清封建王朝搞什么株连之法。既然宪政了,那就一切按照宪政之法来处理,大总统劳苦功高,手创民国,如今正是国家发展之时,国家需要您,国家离不开您啊!”
“哎……。”袁世凯面露痛楚之se,摇头长叹。虽然宋教仁如此劝阻,他还是没有放下辞去大总统之位之意,为了说服袁世凯,宋教仁是废了好大力气,终于讲了半天才让袁世凯勉强打消着念头。
“好吧,此事就依遁初的,先放放再说。”最后,袁世凯无奈点头,不过他又问了句:“对于梁燕孙的处置,遁初怎么看?”
说实话,以宋教仁的观点对粱士诒决不能轻饶。不过,此时他尚记得来前和方子达的会晤,略一迟疑看了看端坐着的袁世凯。
“梁燕孙所为,按宪法规定是分裂国家,企图推翻现有zfu,这是重罪。如依法判处的话,估计在牢里呆个十几二十年的肯定跑不了,如果再加刑的话,就是枪决也是可以的。不过……。”说到这,宋教仁注意了一下袁世凯,见他微闭着眼睛并没有作出反应,又道:“幸好此事没有真正发动,范围控制在极小部分。如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此事的真相,从这点来看勉强可以算是预谋而无实谋。但为了惩前毖后,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