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高,看来西凉军是不会渡河了。”具河岸边,臧霸四人眺望着冀州军迟迟没有渡河的迹象,边上的吴敦开口说道。
“你们看冀州军现在的兵力,以文丑这等名将,自然知道咱们要守河床半渡而击,哪会就这么送上门来找死,除非他着急速战,不然的话就只会等大部队集齐之后再渡河甚至选择其他渡口过河也不是没有可能。”臧霸一心二用,一边盯着河对岸的冀州军一边说道。
“文丑要掌握战场主动权无可厚非,但他这么大的优势如果去其他渡口渡河,就算胜了,只怕颜面也不会有光啊。”尹礼道。
“战场的主动权,还不是宣高主动让出去的,要我说当时发现冀州军后就应该主动过河进攻,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这一仗才有胜算!”昌豨挑了挑眉头,粗声粗气道。
“哈哈。”听了三人的话臧霸大笑出声:“首先兵者诡道也,如果从其它渡口过河对我包抄能取胜的话那文丑又岂会在意什么颜面有光无光,将对手打败才是最有颜面的一件事,世人只会记得胜利者是如何运筹帷幄。其次与其说是文丑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倒不如说是我讲主动权让给了他,敌我双方兵力悬殊,我们只可守不可攻。”
强弱不只是兵力是否悬殊,还有着士气与战斗力的考量,这一点上徐州军不会比冀州军差多少,但真正使强弱之势逆转的原因却在孙观带一万琅琊军绕道齐国,再加上部队又掺杂了众多青州兵,如果主动向冀州军进攻,绝无胜算,但如果单纯防御的话。见招拆招未尝没有胜算。
“看来冀州军全部抵达了。”望着对岸的臧霸再次开口,三人同时看向对岸,距离较远。哪能看得到对岸的具体情况,可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凭着多年征战的经验,通过对岸快速移动的烟尘浓淡便能将敌军估摸个*不离十。
袁军很快将进攻,吴敦你带着人到上下游巡视,严防袁军分兵,饶我军之后。
诺!
吴敦应诺而退,亲自带领斥候营沿着具河上下游巡视,他揍未久,具水对岸擂鼓敲响。低沉的擂鼓声响彻在天际,擂鼓激昂,冀州军靠近具水,这一刻已经列阵的琅琊军齐齐握紧了手中的兵刃,连呼吸都变得凝重。
琅琊军在具水边筑起了一座坚固围墙,此时臧霸就站在他们面前,坐下骏马,手握着长枪,眺望着具水对岸快速集结的冀州军身影,他们并非用渡船过河。冀州军人数太多,根本就不可能使用渡船渡河,所以文丑索性就用渡船搭起了简易浮桥。但渡船很快就不够用了。文丑又下令会水的冀州军跳下具水,由人力来当桥柱支持浮桥。
面无表情的臧霸望着通过浮桥开始渡具水的冀州军浪潮,隐隐间听道率先过河者升sān_jí,赏百金。
敌军开始过河,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冀州军,臧霸真有些担心,担心青州军,虽然他们已经被打散在琅琊军中,但他们必定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战场。他们的害怕与恐惧,很可能造成整个战场的崩盘。为此他不得不设立起军法营,这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可是这个时候,为了防御敌军渡河,他不得不为之。
但有敢后退者,杀无赦。这是臧霸在设立督军营后对军法官尹礼说的唯一一句话,面露寒光,这一仗他可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只有守住敌军,这一仗才有胜利的可能。
冀州军快速渡河,以最快的速度向具水南岸靠近着。
“兄弟们,杀冀州贼啊。”臧霸高喝一声,一瞬间,琅琊军齐齐搭起了手中大弓,拉开弓弦,瞄向对岸冀州军,一旦他们进入到射程范围之内,他们将会射出寒芒闪闪的箭矢。
森冷寒意的箭镝散发着死亡气息笼罩着冀州军,然而,却并不能阻止冀州军前进的步伐。
咚咚咚!
冀州军的擂鼓声越擂越急,冀州军在鼓声下快速前进着,每个人眼中闪着贪吝之色,梦想着第一个杀到对岸,获得那丰厚的奖赏。
这一刻冀州军好似遇到了多年的仇敌一样,在利益的渲染下一个个变得疯狂而狠戾起来。
“杀啊!”
冀州军一个个歇斯底里地吼着,丰厚的奖赏让他们前仆后继。
后退是死,只能前进,而前进还有丰厚赏赐,在没有任何选择的前提下,他们就只能鼓起百倍勇气,如出海蛟龙,取下了咬在口中的兵刃,掣出了配在腰侧的武器,开始发动第一波登陆作战。
“跟上,快跟上。”
冀州军的催促声已然可以使得对岸的琅琊军听得清清楚楚,紧握着弓弦的手掌开始轻颤,彰显着内心的焦虑。神情紧绷,焦灼等待着将军一声令下就会将手中的箭矢射向那涉水跨渡桥而来的冀州军中。
此刻半渡的冀州军就是钻板上的鱼肉,没有躲避的时间更不会有躲避的空间,只要琅琊军瞄的准,每一箭都可能射杀一名冀州军。
“准备。”
臧霸一声大吼,手掌之手的长枪被他高高抬起,一时间琅琊军全都屏住了呼吸,一瞬间,就在臧霸手掌长枪举到最高峰并开始下落的一刻,琅琊军手掌的箭矢万箭齐发,朝向跨河而来的冀州军呼啸而去。
就像是天边的一道美丽弧线,奏响了美妙的乐章,但这样的乐章里就只有啊唔嗯等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很快这样的哭喊声达到顶峰,一瞬间,哭喊声又消失殆尽,变为沉默。可在沉默少许之后,冀州军爆发出了更加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