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拿过放在床头的佩剑收在被里,浑身的肌肉因紧张自然绷紧。窗外安静地飘着雪,落地无声,从门内闪进来一个灵活的身影,瞧身高似乎是那屋主。

她伏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却在她一步步接近即将到她身前幽幽地开口:“大叔,你有事吗?”声音不算大,却在这雪夜里像一声惊雷炸在不轨的人耳边。

她口中的大叔一个惊吓手里拿着的家伙就掉在地上,惊慌的神色被夜遮住,又被夜蛊惑眸底重现贪婪和凶光。

“怎么了?大叔,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她淡淡地说着,好像并没察觉到对面人包藏祸心。

“外边下雪,冷得很。我来看看,顺便给你加一床被子。”犹如毒蛇吐信,中年男子温和柔顺地说着,凑得更近了。

“那真是谢谢大叔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黑影。

“来,让我给你加——”话说到末尾急剧变调,中年男子举起了菜刀凶狠地砍向了那个疑似人脖子的枕头,被磨得雪亮的刀刃映出他狰狞的嘴脸。歌天涯灵活地打了个滚翻身下地,用力将剑鞘侧了个角度触地一击,顺势抽出剑身。

但想了想她并没有用剑,而是下腰躲过屋主回神过后气急败坏的一砍,狠狠一脚踹在他背心,迅速压了上去。不顾脚下人的呻吟,她微微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取过那把锋利的菜刀,这才玩味轻松地笑了笑,斜了一眼站在屋外哆哆嗦嗦不敢进来的少年。

花了点时间将二人绑好丢在外面的雪地,她拍拍手关上门,于是“鸠占鹊巢”要继续补眠,外面的二人却开始鬼哭狼嚎呜呜地靠在一起痛哭。

“公子!公子!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放我们进去……要不山里的狼会吃了我们的!”

“呜呜……求求您……”

嗷呜——

“狼!是狼!呜呜……求求您啊公子!我们真的不敢了!再不让我们进去狼真的会吃了我们的!”

被吵得闹心的歌天涯揉揉眼睛,猛地开了门,看见窗户底下绑在一起的两个人两张被冻得通红又涕泗横流的脸,撇撇嘴发善心把人关进了灶房。

躺回木床上,将头下的枕头放回原位,却又摸到刀痕。郁闷地丢在一旁索性压着左臂睡了。

她本来就没想要他们的命,反正,自有律法审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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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时候她便自己醒了,睡得不太舒服,感觉有些糟糕。用屋里水桶里的水净面,再解决一下个人卫生,她收拾一下有些褶皱的外衣,出门。

下了一晚上的雪,地面上已经堆得厚厚一层。去临时马厩喂了马一些粮草,又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脸。因为雪太厚了不适合赶路,干脆就让马继续歇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前行,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歌天涯倒觉得有几分趣味。倘若不是这么冷,她倒愿意在雪地里多走一会儿。

待来到昨日看到马车的那户人家门前,她蹲身将脚面上的雪扫干净了,便轻轻敲门。

“——”从门里探出一个孩子的脑袋,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正迷迷蒙蒙地看着她:“姐姐找谁?”

“你家大人在家吗?我是远来的旅行者,想问问路顺便问些事情。”歌天涯温言温语地说着。

孩子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咧了个笑容,便蹬蹬跑回屋大喊:“娘,娘,有人找!”

不一会儿歌天涯便看见了一个长相憨厚可亲的妇人,她声音洪亮十分热情地邀歌天涯进门喝口热茶。

趁着妇人泡茶的功夫,她打量了四周,和昨天那家相比稍显简陋,却更温馨。

“谢谢。”接过茶水吹了吹小心地抿了一口,她微微笑着:“这雪下得我有些分不清路了,请问都城是在哪个方向?”

妇人指说再往前走几十里就有茶肆,过了茶肆再绕过一座山就能到最近的都城火阳城。

又说了下昨晚的事情,妇人大笑起来:“你把他们交给我,过几天会有官兵来查户口,我会把他们做的好事告诉他们。”

她放心地点点头,要决定离开的时候抬头,却看见一个女子撩开了里间的帐子,正呆呆地看着她。

她也呆呆地看着她,应该说是“他”。同样是一身粗布麻衣,她穿着却显得质朴大气,狭长的黑眸里呆怔却只一闪而过,便从容地对她笑了笑。之后便是若无其事在坐在她右手边,一点也不客套,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和妇人闲话家常似地聊了几句。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起刚刚和妇人说的便尴尬地挠挠头,“那大婶,我先走了。”

还未等来妇人开口,耳边却响起清冷悦耳的声音:“等等吧,一起走。”

说话的人除却那身女装,那种淡漠平常的表情好像几个月前分离时一样熟稔,她怔了怔点点头,有些丢了魂似地给自己又倒了杯热茶不假思索饮了半杯。

“咳咳……”被烫得五脏六腑都烧起火气,歌天涯脸皱成一团,舌头又痛又麻。

“喝这个。”眼前多了一只玉般肌肤细腻的手,她抬头看了一眼她,却只看到那双黑眸沉沉地、仿佛望不到底。有些局促地就着她的手喝了点冷水,感觉喉咙好了些,才嗓子微微嘶哑地说了声谢谢。

坐在她们对面的妇人看见这一幕,忽然心底就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打着哈哈离开:“水差不多烧开了,我看看去。”

留下两个人处在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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