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去,里头也倒着两个守门的婆子。贾赦心中暗笑:李三果然深得我心,死道友不死贫道。

宁国府中的这一带本是贾氏宗祠边上,平日没什么人,又走了一阵子方有下人撞见他们一行,见了贾赦吃惊的很。贾赦命他们少大呼小叫,去请贾珍过来。

两条狗又奔开了,一路穿堂过廊,绕过从绿堂,到了一处——茅厕。

贾赦不禁脱口而出:“原来刺客也有三急。”

众人心中暗笑,便在茅厕中四处细查。忽有位特种营兵士喊了一声,原是寻着了一粒小小的珍珠,拿过来给彭润瞧;彭润又递给戴权。

戴权面色一沉:“是他的!”命道,“再放狗!”

谁知这回狗跑到会芳园的水榭旁边,竟让花香迷了,只转来转去的,再不能往前了。

此时贾珍已匆匆赶来。荣府让人围了,因二府相连,乐奎的军兵实则连宁府一道围了,早将他惊动了。贾珍忙向戴权及彭、乐二人见礼。贾赦拉着他匆匆说了一遍,贾珍吓得如泥雕木塑一般。半晌拉着贾赦道:“那刺客岂非厉害的很?若在我府里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贾赦有些不好意思,忙安慰道:“无事,想必他也不敢惊扰了府里。”

戴权却道:“既如此,先烦劳彭将军将宁国府搜一回。”

乐奎忙道:“也说不准他又回荣国府去了。”

戴权道:“荣府之护院较之宁府强了许多,他想是在荣府见四处有人巡逻、不易藏身方过来的。”

贾赦围着乐奎转了两圈儿,啧啧道:“你真的没在我府里藏巫蛊娃娃?”

乐奎冷笑道:“荣国府那点子护院比大内如何?在那人眼中算得了什么?我却知道荣国府有一处藏人甚好,不若荣国公同我一道去瞧瞧?”

贾赦奇道:“却又来,我是荣国府之主、我竟不知道我府里有一处藏人甚好、你如何知道的?”

乐奎但望着戴权不言语。

戴权略思忖了一会子,向贾赦道:“既如此,让乐将军去瞧瞧,也算了结了你们那个赌,荣国公你看如何?”

贾赦方才听他说“让乐将军瞧瞧”已是将脸拉下来了,及闻“了结那个赌”,立时眉开眼笑:“也好,一百两银子却不少!谁嫌钱多呢!”

立时转身要回去,贾珍却拉了他:“赦叔!刺客没准还在我府里呢!”

贾赦笑道:“早让你好生请些护院来,你偏不肯。彭将军可否留下些人先在这边搜着?”

彭润颔首,乃留下了四队人手,自己领着一队同他们回荣府去了。

乐奎在前头引着人一路快走,直奔荣禧堂西北角的一间小屋子。贾赦不由得面沉似水,悄然向戴权道:“我不认得他,他从不曾来过我府里,如何这般熟门熟路的?”

戴权听了也皱了一皱眉,道:“且先去瞧瞧。”

乐奎进了那屋子,因指着西南角一只灰扑扑的大箱子得意道:“向彭将军借几个人搬开此物。”

彭润喊人去将那箱子挪开,两名特种营兵士上前使劲一抬——那箱子“腾”的就举起来了。兵士笑道:“是空的。”

戴权不禁瞧了乐奎一眼,乐奎稍稍一愣。

再看下头,竟露出一个方方的大青石板来,上头还有许多小孔,一看便让人猜是地窖之类的。

贾赦“哇”了一声:“这是个什么!”

戴权从乐奎寻人搬箱子便拿眼角瞄着他,见其面上惊愕神情不似作伪,暗暗记在心里。

那两位特种营兵士又上前撬开青石板:只见一阵灰尘腾起,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窖。

贾赦目瞪口呆;乐奎恰守着那地窖旁边,夺了一旁下人的烛台往当中一照——愣了。

戴权快步过去,也顾不得满屋子的灰,探头一看:

果然是个大地窖,修着一道长土梯子,深有恐有近一丈,方经两丈,里头搁着三个空空的水缸,撂着一个大瓢,并侧倒着一张大宽凳。非但没有人影子,连个足印子都没有,尘埃满地,显见是许久不曾有人的。

戴权既为大明宫掌宫内相,还能猜不出来么?因转过身来森森的望着乐奎:“不曾想太后还藏着乐将军这么一把利刃。”

乐奎大惊:“公公此言何意!”

贾赦立时凑过来了:“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坑,你是如何知道的?”

乐奎辩道:“我家祖上与先荣国公贾源熟识。”

贾赦哼道:“我信。若不是你让那刺客藏身于此好构陷与我,为何明明那犬都追着他的气味去了东府里,你非要来寻这个坑?或是那刺客祖上也与我家老祖宗熟识?我就奇了怪了,我贾家都不曾代代相传之事,竟是你们这些人家代代相传了我家有个大坑?还知道坑在何处?我都不曾进过这屋子。你们两家的祖上究竟多长舌、成日惦记别人家的事儿!”

说得屋里的下人并特种营兵士都笑了。

乐奎急了:“戴公公,本是有人告诉末将他藏身于此。”

戴权问他:“何人告诉你的?”

乐奎一愣:“末将也不知他是何人。”

贾赦“噗哧”一声笑了:“那你就信了?我告诉你茅房有金子捡你可信?”

屋里又是一阵哄笑。

戴权哼道:“且请留着圣人跟前说罢。”乃让人带了他下去。乐奎连喊数声冤枉。

贾赦在后头落井下石的喊了一声“记得还我一百两银子的赌债!”

戴权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

走了这许多路他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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