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心想着,扑棱了几下翅膀向墨染尘宣泄着它心中的不满。
但却只听得墨染尘冷声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凡间,好好的保护她吗?”
他单薄的唇上似乎覆上了一层寒霜,连声音都变得那般的冷冽,薄凉寡淡,冷到了骨子里。
闻言,乌鸦满怀怨气的瞟了眼一旁自己的主人,“哑哑”的叫了几声。
那两个女子简直就是魔鬼,不比魔鬼还要恐怖!
我再不跑回来,恐怕都要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他们手里了。
同无功而返会受到主子的责罚相比,当然还是自己小命要紧些。
它不停地抱怨着,一个冷厉的声音却无比清晰的回想在了它的耳畔,“这点儿小事你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自己去血雨阁受罚吧!”
血雨阁!
这未免也罚的太重了些吧,血雨阁那种地方向来都是有进无出,自己若是进去了就算不死,恐怕也会被折磨的脱层皮吧!
不要啊!
一想到自己全身光秃秃没有一根羽『毛』的样子,那乌鸦险些被吓得晕了过去。
我堂堂‘鸦界第一帅’若是被兄弟们见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模样,岂不是要被它们笑话死,以后恐怕这魔界是再无我帅鸦的立足之地了。
与其这样,还是真不如被她们主仆二人炖了吃的好,至少也算得上是‘光荣牺牲’吧!
“还不去受罚!”墨染尘黑着脸幽幽道。
吓得那乌鸦身子不自觉的微微发颤了下,“哑哑”的叫了几声。
大意就是,它一定会保护好她们二人的,让墨染尘不要担心。
话音未落,便见它扑棱着翅膀赶忙离开了那里。
留影轩又变成一副死寂沉沉的模样,好像就连那空气都凝结住了一般,无声无息,唯有那馥郁芬芳还在那庭院中,肆意的游『荡』着。
一点点渗入了他的心扉中,勾起了那藏匿在他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不是杀戮的战场,也不是她临死前的诀别,而是初见她时的场景。
那一年,正是陌上花开时节。着一袭白衣的她,隐匿在了那花海中。
白衣似雪,面若琼花。一颦一笑间显尽fēng_liú韵雅,眉目如画暗染娇媚,一笑倾城亦倾国。
悠扬绵长的笛声,乍然响起。
她如同一只迎风而舞的飞鸟一般,在那陌上花海中翩然起舞。
鸾回凤翥,翾风回雪。那一舞美的空灵,美的梦幻,似梦非梦,让他流连忘返。
从而忽略了那站在她不远处,正在为她奏曲之人。
后来仙魔大战中他又遇见了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负责看守昆仑镜的青鸾族圣女——夙揺。
惊鸿一瞥误终身。那一面之缘,也是他们命中劫数的开端。
寒风漫漫,侵上了他的身。
那刺骨的寒冷,使他回过了神来,看向了这死寂荒芜的庭院,沉沉的叹了一声!
——
日暮,安阳城中的雪终于是停了下来。
夙揺她们二人,辞别了客栈来到了驿馆想要租个马车前去凉州淮扬。
安阳城驿馆门前,繁华的街道上马车往来如梭,一片热闹之景。
可偏巧不巧,今儿个这风雪实在是太大了些,等她们到达驿馆的时候马车就已经是全都租出去了。
若不是怕使用仙法飞跃至淮扬,会不小心暴『露』行踪的话,她二人早就已经到了淮扬去赏景了,哪里还会傻乎乎的专门跑来这驿馆呢!
自从千年前仙魔两界大战一场过后,这六界中怨恨主人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如今主人才刚刚苏醒过来,修为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到从前的模样。若是有人趁此机会找上门挑衅的话,恐怕到最后吃亏的人还是我们。
如此想来,坐马车虽然麻烦了些,但总比招来仇家的好。
主人可不能再出事了啊!
阿伞心想着。
“老板,咱们这儿就真的没有其他的马车可以租用了吗?”阿伞说着,颠了颠手中沉沉的钱袋,笑眯眯的又道:“如果是钱的问题,您大可不必担心,尽管去安排最好的马车的就是了!”
“这”那老板看着阿伞手中的钱袋眼睛都亮了,可眉头确实不由自主的紧蹙在了一起,一脸很为难的样子,“姑娘,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今儿个这马车确实是全都租出去了,我一个生意人,送上门而来的买卖怎么可能不做呢。
实在是没有别的马车了啊,要不您二位再去别家问问?”
阿伞听闻后心下苦闷至极,感叹道:“您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啊。我们还能去哪儿租马车啊!
老板,您就再通融通融,再去看看好不好或许还有别的马车可以用呢!”
“姑娘,我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呢!
是真的没有别的马车了啊,这最后一辆马车已经被那位公子给租走了!”那老板说着,朝着阿伞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阿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云开日出,晕黄的暖光散落了下来。
灿烂的光辉里,一个身姿高挑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开外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算不上是多么华贵,朴素干净中透着些许贵气。
玉冠束发下,面容英俊非凡,衣决飘飘不染半点尘埃,儒雅至极,乃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夙揺看着那人,秀眉微微蹙起。只听得阿伞在旁小声的嘀咕了句,“主人我们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