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陆浩天现在突然想到陈艳。就连他自己也十分惊奇。这个时候想起的不是多年为他处理伤口的小柔,而且昨晚刚刚认识的那个女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了,面对那种事,若不是拥有一颗比铁石还要坚硬的心,会被生活打垮的吧?

生活总是麻烦不断,也许被人欺、被人踩、被人嘲,无论如何,人们总是一如既往地生活下去。

有些人坚强,也许输给生活一辈子,也都在顽强抵抗着。这种人,正如海明威笔下的捕鱼老人,一个人生下来不是注定要被打败的。

有些人呢,则相对懦弱。被生活打败一次,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们或如同楚霸王,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一败涂地。或者如同老舍笔下的祥子,一次又一次努力后选择自暴自弃,成为社会的毒瘤。

陆浩天觉得,陈艳是个坚强的女人。也许会消沉,但终究是一时半会。甚至消沉对于她来说不过是韬光养晦,一切都只是为了厚积薄发。

他思想走私的这段时间里,沐若仙已经从二楼拿来医药箱。

陆浩天说:“帮我打开。”

沐若仙完成任务后娇声娇气地问:“我能帮什么忙吗?”

看着她那双澄澈干净且无比担忧的眼眸,陆浩天淡淡一笑:“小伤而已,你先上楼,等一会我叫你下来,你帮我包扎。”

沐若仙问:“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快去吧,”陆浩天笑得宛如朝阳,灿烂辉煌,“对了,你跟李睛儿请个假,今天晚上恐怕是回不去了。”

看着沐若仙蹬上楼梯的婀娜身影,陆浩天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还笑得阳光明媚的嘴脸,顿时扯扭起来。整张脸已经到可以用龇牙咧嘴来形容的地步。

灿烂笑容,只不过不让沐若仙担心而已。况且她在陆浩天身边,只会徒增陆浩天烦心罢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因为他而痛苦。

虽然说这种事情无法避免,但却要尽量避免。

陆浩天真是倒霉到一定程度。他觉得应该把今天记下来,定个黑色星期,黑色日子,黑色月的。

在不到十米的距离被枪击中,居然不是击穿伤?

倘若那样,直接包扎等着上医院就可以了。

可偏偏是子弹留在胳膊里。现在只有两个字,动刀。

陆浩天从医药箱拿出一把手术刀,没有时间管沙发上的抱枕是否干净,直接叼在嘴里。

“啊——”

疼痛,而且是撕心裂肺的疼。声音传到二楼沐若仙的房间,听得她心旌摇曳。想着下楼看看陆浩天怎么样了,但一想他叫自己上楼的原因,遂就作罢。

沐若仙想对他说:“在二楼看不到你的情况,自己更加心急如焚。”

右手用手术刀切开伤口,陆浩天从医药箱里将刀子换成镊子。

镊子深入骨肉,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取出子弹。陆浩天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一个个连在一起,像是珍珠项链一般。可是要说成珍珠项链的话,那珠子可是一个接一个地从额头滚下,滴在衣服上。

抱枕的一角,已经满是陆浩天的口水。他不是神仙,只不过是凭借日复一日的训练,日复一日的风里雨里,日复一日的死里逃生,才成就了今天的他。

其实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被针下一下也会觉得疼。不同的是忍耐力罢了。就如刚刚的嘶吼声,要比其他人低出一半的分贝。

“来啦!”听到陆浩天的呼喊后,沐若仙立即跑下楼梯答应道。

当她看到桌子上鲜红血液里的子弹后,不由得双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总之,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陆浩天说道:“你用棉签沾些酒精,先清洗一下伤口。”

身为大小姐的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笨手笨脚的很。几次失败后,终于成功为陆浩天上药。

接下来该烧灼伤口,即是用烧红的金属烫。接下来是缝合包扎,这要用水煮过的线和布,这项工作就得到医院完成了。还得吃消炎药,伤口发炎可不是小事。

沐若仙按照陆浩天教给她的方法,一点点实施起来。这个时候,沐若仙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陆浩天笑呵呵问:“这次又是谁啊?”

手机铃声一响在响,沐若仙一手拿着尖头烧得滚烫的刀片。小脑袋瓜微转,竣意的头发飘飘洒洒,宛乎被风吹拂的柳条。虽然没有风,受伤之人却是真真切切地嗅到一股洗浴发香。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三个字,令沐若仙吃惊的三个字——柯兴邦。

沐若仙划开屏幕,气呼呼地拿起手机,娇怒道:“你要绑架我的话换个招数行不行,这招都用过一次了,真当我们是傻子啊,我告诉你,把别人当傻子的人都是猪头!”

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错愕:“若仙啊,你是怎么啦,还有你说的绑架,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沐若仙拿下电话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国际长途。她拿着手机给陆浩天看了一眼。似乎觉得需要他定夺一下。

陆浩天呵呵一笑:“接吧。”

“奥,是柯叔叔啊?”沐若仙的笑声极其尴尬。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刀片在那把生日蜡烛堆聚成的火焰灼烧。

“绑架,有人绑架你吗,快和叔叔说说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急切,宛如自己的女儿病危一样重视。

柯兴邦是看着沐若仙长大的,而且非常疼爱。因为他没有孩子,便把所有的父爱都


状态提示:第97章 伤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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