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容不停地问自己,你能相信一个给自己儿子塞小妾的娘竟然住在这样一个充满江南韵味的院子里吗?

你能相信一个婆婆在见着把自己送给儿子小妾丢出府的恶儿媳时,竟露出温柔如水的笑容吗?

你能相信一国之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会白衣白裙、铺洒一头青丝不着任何发饰首饰吗?

这个面色馨暖的女子上前挽着林潇容的手臂,推开屋门,又亲自关了门,简单但不失精致的屋子里只余他们三人。

林潇容察觉,面前这个女人相貌虽不是倾国倾城,身姿虽不是窈窕纤弱,但是她清丽的面容上漾着满满暖意,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亲切、温婉、还有母亲所特有的光辉。

她很确定,自己在这个人眼中看到的关心,与现代母亲看自己的时是一模一样的。

邬溪转身端来一碗姜茶,递向林潇容,“女孩子身子弱,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

林潇容接过,眼眸被氤氲的热气蒸腾着,鼻子真的有了那么点酸涩,“谢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邬溪接口,自嘲般的一笑,“在民间,你应该叫我婆婆吧。”

“好,以后没有人的时候就叫您婆婆,好不好?”林潇容见邬溪点头,脑子一抽,冒出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来,“婆婆,你有多久没见他了?”说话间,将李辰睿扯到身旁。

从进屋子到现在,李辰睿都不发一言,而邬溪的目光在看向李辰睿也带了丝犹豫与闪躲,林潇容敏感意识到,他们母子间有一些疏离。

邬溪眸中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光,她牵着林潇容的左手,与李辰睿的右手叠在一起,柔声道:“我的睿儿长大了,以后,就是你陪在他身边了。”

嗯,林潇容心中暗叹,她也知道这辈子既嫁了他,不管往后如何,照顾他都是她的责任,“好的,婆婆,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李辰睿的手蓦的收紧,掌心传来阵阵灼热,她对上李辰睿的目光,亦是平时未曾见过的,热切,深情。

她惊奇地瞪大眼睛想确认下,下一刻,刚才所见的光芒全部不见,只剩下一个委屈的孩子,盯着林潇容未入口的姜茶,扭着身子不满道:“母后偏心!”

林潇容见风使舵地将茶碗移到他面前,见他端了参茶,立马拉着邬溪小声问,“婆婆,那五个丫头真的是你送到府里的?”

“五个丫头?”邬溪重复了遍,眨眨眼睛,“想起来了,是啊,是我送的。”

“为什么?”林潇容痛心疾首,她不相信这么个好婆婆会做出现代剧里恶婆婆常做的拆散小夫妻计量。

“因为……”邬溪搜肠刮肚,许久后答,“因为我也想早点抱孙子。”

“那我把她们都赶了出去,婆婆不生气吧?”

“生……”邬溪又眨眨眼,“你们要多生几个娃娃。”

“……”林潇容无语,她承认自己彻底被打败了,缓了缓,提了提精神问,“对了,凤贵妃不是要治我们擅闯内苑之罪吗?”

“是啊,”邬溪承认,“你说要怎么惩罚好呢?”

“好婆婆,可不可以看在我们婆媳一场的份上,稍微轻一点?”林潇容满怀希望地问。

“我也想,不过,圣旨应该来了。”

“圣旨?!”林潇容往后蹦了一步,这屁大个事情能惊动皇上,就见鬼了。

就在这时,阴阳怪气的腔调在门外响起,“传圣上口谕,离王夫妻无故擅闯内苑,朕心甚怒,即刻将离王遣送回府,禁足半月,皇后管教不严,罚俸一月,离王妃幽闭三日,钦此 ̄”

直到太监那个悠远的“此”字消音,也没见皇后娘娘面色有任何变化,身形有任何移动。

她嗤笑一声,像是在听着一件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

林潇容先是觉得自己真的见鬼了,然后被那个幽闭二字,唬地又退后一步,她情愿是禁足,是罚俸,她也不希望是幽闭啊。

关到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与他人隔绝三日,说不定还有小老鼠小跳蚤光临做客……

研究了下这处罚,死皇帝对自己媳妇和儿子还有点情谊,对儿媳妇就近乎无情了,甚至都不调查下,什么叫无故闯入,不是他派人传的旨么?!昏君啊昏君!

“荣丫头,”邬溪宽慰,“宫中幽闭也还好,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林潇容苦着一张脸。

“不过也许你会有些孤单。”说完,邬溪嘴角漫出一缕苦笑。

“嗯,肯定会的啦。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额,婆婆你怎么了?”见邬溪面色有异,林潇容截断对小强小鼠的担忧,关切问。

“其实,我曾经在那里待过一年。每日每夜,都在想着怎么出去。”邬溪几句话说得很用力,却也很凄苦。

“婆婆……”林潇容不解,什么?一年?她不是皇后么?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日子?

“皇后娘娘,还请您开门,让咱家带王妃去幽闭。”门外的太监等得不耐烦,出声道。

“皇上曾有旨,任何人不得踏进我的院子。”邬溪小声解释。

林潇容听出,那话里分明染上了厚重的落寞。她心中也是一痛,曾经误会的这个女人对李辰睿的冷漠,在这一刻看来,竟藏着那么让人窒息的无奈。

“那……”林潇容还想说什么,太监的催促声又传来,“还请娘娘快快开门!不然咱家就去和皇上请旨了!”

“那……我先出去了,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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