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落地窗起了厚厚的一层雾气,又不断的有水珠冲刷下来。
一条一条的,像眼泪。
身侧坐着的人呱唧呱唧说个不停,若是放在平时,她会觉得这男孩儿挺幽默,也乐得跟他说笑两句,可现在,本来心情就不好,只觉得烦躁。
但雨正大,也不方便现在走。
站起身走到一边去,避开这男生,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现在妈妈应该还在上班吧,不过没关系,她也只是想找个借口避开这个男生,寻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儿。
“妈,我刚给你的卡上存了两万,这是这个月我帮我们同学家里的公司拉了一笔大生意,给的提成。”
妈妈的语气掩饰不住的欣喜和骄傲,却劝她自己拿着这笔钱,“你自己拿着用吧,妈妈有钱。”
“我也留了点儿,够用了,等你晚上下班的时候去银行查一下,看有没有存上。”凌安整平了衣摆,在另一角的椅子上坐下。
“行,行,那就先放我这儿,存着等你将来用。不跟你说了啊,妈妈还在上班呢,这个星期回家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恩。”
这个世界上,怕是也就这么一个人满心装的都是她了。
凌安突然觉得,阴雨天气就应该呆在宿舍里睡觉,睡的死死地,什么都不知道。
否则,便要像现在一样,多愁善感的,止不住的眼泪往外冒。
想擦眼泪,这才发现包里装的唯一一包纸巾刚刚给那个男生用过之后,随手搁在椅子扶手上了。
连纸巾都没得用。
多狼狈啊,她脸上还有妆呢,哭花了多难看啊。
忙从包里拿出小镜子,一点一点拿手指小心拭着眼角的泪。
身侧递来一包纸巾。
凌安动作一顿,抽出一张纸来,低头对着镜子擦着眼角。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跑到这儿哭起来了?”
凌安翻了个白眼儿,心里想着,我跟你很熟么,管的这么宽。
“别哭啊,女生哭起来最不好看——我说着玩儿呢,哭起来招人心疼,就你现在这么哭着,一会儿就该有一堆人扑上来安慰你了。”
神经病!
“别这么看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咱们等着看看,一会儿那保安大叔就该过来了,‘小朋友,你在哭什么啊?是不是找不到妈妈啦?’”
凌安觉得从没见过这么diao丝的男生,相貌diao丝,性格diao丝,满嘴的胡说八道,见到漂亮女生就想跟人套套近乎。
咳咳,美女就是包括她。
一点儿都不留面子的,起身就走。
男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表情讪讪的,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吧。
等凌安走的完全看不见身影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刚忘了管她要手机号了,连名字都忘了问。
只知道是学经济的。
貌似和弟妹是一个专业的,回头好好打听打听。
不过经济专业的人这么多,得打听到何年何月啊,指不定到时候就名花有主了。
春天没到,却到了发chun的季节。
这不是个例。
一到晚上,女生宿舍楼下就常常有人摆了一圈一圈的蜡烛,捧着一束花站在蜡烛圈儿里,高声冲楼上呼喊,“xxx,我爱你!”
一遍不够,喊两遍,非喊得女生下来不可。
程语源最是反感这种行为。
你秀恩爱就秀恩爱呗,能不能别扰民啊,点个蜡烛把弄得跟灵堂一样,她没意见,可你别在宿舍楼下狼嚎啊。
还非得赶到她第二天一大早有小测验的时候。
吵得她书都看不进去。
男生在宿舍楼下站了半个小时,喊了半个小时。
程语源真怀疑这男的脑子有病,不撞南墙不回头,是不是非得让人女生下楼喷他一脸口水才肯走啊。
把蛋疼当浪漫,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干点儿实事儿。
看着这男的就是成不了大事儿的。
愤愤的插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
原谅她没有一颗少女的心,不浪漫不造作。
和面瘫在一起时间久了,都是会受影响的吧。
所有科目的小测全都安排在了这一个星期,每天都忙忙碌碌的。
总觉得复习的时间不够。
一忙碌,时间就过得很快,一个星期,眨眨眼就过去了。
乔岚清算是学霸一类的,真学霸。
平时看着该玩儿就玩儿,被程语源带着,从来不脱离组织,到了临考的时候,随随便便看看书,比着程语源这种通宵达旦考前突击24小时的,还要强上好多。
元旦回家的时候,乔妈妈问起了她的学习成绩。
乔岚清当然报喜不报忧,唯一的忧便是像政治经济这种科目整本书全都是汉字,满满当当的,对于他这种理科生来说,看着就头大,学起来不是很轻松。
乔姥爷直夸她争气,夸完了,又觉得这样总夸她,会让人变骄傲,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又道,“虽然你的学习不错,可是不能只会念书,都学傻了,学成书呆子了,这样不好。人这一生啊,要学习很多东西,各种的技能,将来才能很好地生存。你看你们a大毕业的好多学哥学姐,都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多向他们学习学习。”
“像我一样。”乔爸爸一边摆碗筷,一边美滋滋的道。
乔妈妈撇撇嘴,真是个自恋的男人。
乔姥爷却对女婿一直都抱着一种非常赞赏的态度,不觉得他是自夸或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