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又归于了沉寂之中,这一次,付溪茜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等待骆曜笙的回答。
黑暗之中,她什么也看不清,也不想看清她现在的样子会有多狼狈,手缓慢而不动声色地伸到身侧的丝被上,轻轻地扯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
即便现在骆曜笙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还是需要丝被为自己做遮掩,遮盖住自己身体上欢爱过后的痕迹,每一处,都充满了一种屈辱。
她以为动作很不经意,不会被发觉的,但是纵然在这样的黑暗中,骆曜笙还是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久久的沉默之后,骆曜笙邪魅而冰冷的声音才再度缓缓响起,回荡在幽静的房间里:“你明天就回学校吧!”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况且,如果她想逃,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给找出来,不论天涯海角。
听到这个消息,付溪茜先是微微一愣,之后,心里充满了欢喜,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早点休息吧!”沉思了一会儿,骆曜笙便起身下了床,走进浴室里洗漱完之后,连看也没看付溪茜一眼,就离开了公寓。
偌大的公寓又恢复了过往的冷清,孤寂充斥了付溪茜的整个心房,但是却没有过往的那种封闭的恐惧感,反而多了一份安心和愉悦。
一想到明天就能回到自己的学校,付溪茜抱着被子,便沉沉地睡去了。
这些日子来,付溪茜一直都遵守着自己严格的作息时间,所以仍旧保持着早起的习惯。
又是一个未破晓的黎明,洗漱完毕之后,付溪茜就坐上了回到学校的公车。公寓里z大大概有两公里的路程,走走停停,搭了将近半小时的车,终于在z大的门口停下来了。
清晨的z大很是冷清,来往的人很少,自从半月前从这里离开之后,她都是通过和廖欣手机通话了解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天骆曜笙这么高调地出现在z大的校门前,惹来众多人的围观,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他车里的付溪茜遭受到更多的冷眼与流言蜚语。
校园里到处都盛传着关于她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说她是个傍大款的情妇,被人包养,才能进入学校音乐系在s市最负盛名的交响乐团当小提琴的第一把手。
种种流言之中,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对付溪茜的嫉妒与厌恶,这大多数,是那些看不得别人好的人所散播出来的。
每次,都是廖欣在愤恨地说着,一口一个脏字,连喊带骂地跟她“啪嗒啪嗒”地说了一通,而付溪茜,则是嘴角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静静地听着她发泄。
这些年来,父母为了给她最好的教育,都是将她送往最好的学校,那里不缺乏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爱攀比,爱炫耀,总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看付溪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开始付溪茜也会觉得生气,觉得羞辱,觉得没面子,但是看者含辛茹苦地将自己抚养长大,竭尽所能给她最好的父母,她渐渐学会了不去计较,渐渐懂得了,什么叫做心无旁骛,不在意,便就不会气恼了。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锻就了付溪茜的淡然自若,不卑不亢。
提着自己那用了许多年的单肩背包,付溪茜一脸淡漠地走进冷清的校园里,现在不过是七点一刻,周末的校园不如工作日那么的热闹,大家都会睡下懒觉,所以一路上,她没有受到太多的冷眼,听到太多刺耳的话语。
只是在走进宿舍楼时,那值班的宿管阿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经过宿管处的时候,她瞥了她一眼,很快,几乎捕捉不到,但是她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瞬间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的不屑和唾弃。
付溪茜的步子在宿管处顿了一顿,面色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迈着正常的步子走向楼梯口。
却在转角处时,听到了宿管阿姨与刚刚在她身边坐着的另一位阿姨说道:“就是这个女的,先是去勾引一个花花公子,前段时间,还不害臊的给人包养了!”
“什么!是她?长得眉清目秀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人,真是丢脸……”
“现在啊,什么都不能看表面,表面看起来好的,说不定里边已经坏得差不多了。”
“……”
尽管两人极力压低了声音,但是仍旧被听在转角处的付溪茜给听到了,真真切切,一字不漏。
眼中的光忽而变得黯淡,一抹忧伤闪过眼底,她眼眸低垂,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住了,一步一步踏上那高危的楼梯,每一步落在实地上边,都是那么地沉重。
明明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但是付溪茜,却走了足足十五分钟。
站在那久违的宿舍门口前,付溪茜不敢去敲门,她不知道宿舍的人醒了没有,自从那次黄琛的事件之后,宿舍里除了廖欣之外,大家看她的眼神里,总是若有似无的含着一抹嫌恶。
她们很少主动跟她说话,那件事以后,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都跟你们说溪茜不是那样的人!”忽而,宿舍里传来了廖欣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
“你别给她的样子骗了!廖欣,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护着她?”这是另一位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的富家女莫瑶瑶的声音。
“就是啊!你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跟她住一起我真觉得恶心。”另一名总是给付溪茜冷眼的舍友附和道。
“你们嘴巴放干净点!这些都不是事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