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当场穿胸的子弹,给瑜家和水木家的过去划上了一个句号。

事发当时,水木芳也在场。

她给儿子的描述是,瑜颜墨的父亲当场吓得大哭了起来。而在一旁相聚的其他人急忙赶了过来。

水木夫人躺在血泊中,双目微睁,已经停止了呼吸。

瑜夫人急忙抱开了自己的儿子。

现场混乱起来,水木罡想去抓年纪小小的瑜凯雄,但是瑜家的人也不少,当即把他护了起来。瑜夫人在许多人的掩护下抱着儿子离开了现场。

而水木芳听见水木罡和瑜家的主人在激烈而大声地争论什么,瑜家主人拍了桌子,水木罡则把整张桌子都掀翻了。

精美的下午茶和糕点散落一地。

水木芳看着医生们在给养母做检查,他们一边听着她的心跳,一边摇着头。而水木罡对妻子的死亡仿佛充耳不闻,只顾着和瑜家家主争吵。

她看着慈祥的、再也不会微笑的母亲,听着父亲的声音。迄今为止,她记得水木罡最清楚的一句话是——“为什么会有枪?姓瑜的,你言而无信!”

“有枪……言而无信……”悦菱重复着这句话。

“很奇怪,对吧?”水木华堂小声地问悦菱。

“瑜颜墨的父亲在场,你妈妈也在场,两边的夫人们都在场,那我妈妈呢?”悦菱问。

“听说保姆在一旁抱着的,外婆出事之后,也把她抱离了现场。”水木华堂回答。

悦菱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那么,这算是家庭聚会了?”

所有的女眷都在,而小孩也在,连商业聚会都应该不是。

只有关系良好的两家人,才有可能在一个天气好的下午,带着自己的妻儿,聚在一起。

“我也觉得是家庭聚会,”水木华堂肯定悦菱的猜测,“而且还是非常私人亲密的家庭聚会。”

“应该是,水木家和瑜家约定了,聚会的时候双方不能带枪?”悦菱又猜道。

“我猜也是。”水木华堂再度肯定道。

“好奇怪啊小堂。”悦菱皱着眉。

“嗯?”水木华堂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说。

悦菱看着水木华堂。屋子里的灯光明亮,此刻,他的脸,如他的声音一般干净,难以想象的磊落。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带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约我带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聚会。我们会不会约定,双方都不带枪呢?”悦菱问。

水木罡当时那句话的意思,好像是说,大家都约好不带枪,但是为什么瑜凯雄会有枪?

水木华堂笑起来:“如果你带来的爱人是瑜颜墨的话,那可能会和我有这个约定哦。”

“你那是特例了,”悦菱不满地撅着嘴,水木华堂很明显是故意找茬的,“你想啊,正常的家庭聚会,谁会专门约定我们都不要带枪的?正常的家庭,可是谁都不会想到这么奇怪的一个点上吧?”

“对啊,”水木华堂依然带着一点戏谑的笑,“谁会想到去定这种关系,除非,双方之间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导致大家会特别关注这个问题。”

“什么特别的事?”悦菱觉得这件事像个特别有吸引力的谜,引得她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重大的缘故,才会导致了那颗子弹的出现。

“我是真不知道。”水木华堂非常坦诚地摇头,“我也想过要去查到当年的真相。但是我所有的信息,全都是从母亲那里得知的。外公,你懂,我不敢去问他这些。”

“徐管家呢?”悦菱打断了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闻言,又是一愣:“他是外公的心腹,我一样不敢问。这比直接问外公还糟糕。”直接问水木罡最多被骂一顿,问徐管家的话,他转一次话给水木罡,堂少就是“居心叵测”了。

悦菱自言自语着:“这么说,徐管家可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你可以试试去问他。”水木华堂鼓励她道,“我不能问的事,你问就是另一种状况了。”

悦菱叹口气:“我看看吧……”她也不知道,这么突兀地去问几十年前的事故,合不合适。

水木华堂没呆一会儿就走了。

他临走前指了指桌上的药:“宝宝,记得吃药。”说罢对她温暖笑笑,关上了门。

悦菱的目光却落在那一大堆药片上。

此时,它们正静静地躺在绿色的小盒子里,有钙片,有补铁的,还有各种维生素片,蛋白质片和初乳片。

药有毒……

是谁在提醒她?是恶作剧还是好心?药真的有毒吗?

看样子,不是小堂。

他要提醒她用不着这样隐蔽。而且,看他的神情,好像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

她想了想,在*头柜抽屉打开,随手扒拉出来一个小小的化妆包,把所有的药丸都装到了里面。

抽个空,可以走柳清叶那里一趟,让他帮忙化验一下这些药,看是不是真的有毒。

已经晚上九点过了,悦菱下地,从衣柜里取了一件睡衣和浴袍。

那个把她从地上抱过来的人,都没给她换衣服。不过她从前也有衣服不换就往被窝里裹的坏习惯,所以水木华堂刚才自然没发觉什么异样。

她走进浴室,放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泡泡浴。浴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水木雅用过的。

原本,水木华堂问过她喜欢用什么牌子的生活用品,他会给她换新的。可是悦菱拒绝了,只想接着水木雅用的东西继续用。

每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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