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凤素虽然被囚困在房间里出去不得,可心里却充满了担忧,宋夫人的病刚刚好转然而宋慈又病下了。

洛阳王担心事迹败落让他有所察觉,于是对宋凤素慌称只是受了点风寒已经找人料理并无大碍,可实际让梦微时刻伴其左右监视。

原以为不出三日便可大功告捷,事到如今终究还是掐算不准当中的意料之外。

当梦微把药送到宋慈房间的时候,他一直攥在手里的书滑落在地但已无力去捡,猛咳了几声说:“梦微啊夫人呢,为何这几日我都没有见到她?”

“老爷,这几日你专心编辑《洗冤录集》夫人见此不忍打扰,再者心里放心不下不知身在何处的小姐,所以带了丫环住到庵里祈福去了。”

梦微将热腾腾的汤药递到了宋慈的跟前,眼神里却暗藏着几分的懊恼。

宋慈微颤着双手去接,暗自叹息道:“凤素这孩子是我平时管教不严,这才让夫人将她宠溺成今天这样。我此生最大的心愿除了完成洗冤录之外便是能够看到素儿找到一个好婆家,虽然我们宋家对洛阳王有所亏欠,可若是素儿能够平安归来我也不会去反对她嫁给重泪。”

梦微心里的嫉妒憎恶之情在心里默默上涨,悄悄敛去脸上的愤懑之气陪笑道:“老爷若想要等到那天首先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如若不然到时小姐回来看到你这般消瘦憔悴会内疚自责的。”

宋慈默默点头称是,待服侍他喝完药睡下转到书桌上查看进度,然而却意外发现原本接近尾声的录集竟然只有一半。

禁不住暗念:难道他因为思女过度拖延了进度,可即便是这样也没道理要将之前的销毁啊?

带着心中的疑问去找洛阳王,听闻他在细心安慰宋凤素的饮食起居忍不住冷声揶揄:“真看不出来苍公子会这般的大度连别人的孩子也能如此费心思量的照料,难道就不怕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洛阳王并没有刻意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随意的问道:“宋慈怎么样了,还能提得起笔吗?”

梦微气愤的哼道:“别说他现在病怏怏的连爬起来都难,就算还能写得动怕是也没有这么快为我们所用。”

“为何?”

看到梦微甩在茶桌上的那一叠废纸,惊讶的眉不禁微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宋慈察觉出了我们的用意?”

“这绝对不可能。”梦微斩钉截铁的解释,“除了我们几乎没有人知晓这个秘密,我想他一定是因为担心宋凤素的安危所以才会神情恍惚导致了这个结果。”

洛阳王仔细的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要放宋凤素出去跟他父女团聚?”

梦微同意的点头。

但是洛阳王还是不甚放心有所顾虑的辩驳:“话虽如此,但是事情未必是这样。你先带宋夫人一起照顾他,若是依旧没有起色到时再放凤素出来也不迟。”

梦微见他反复无常较她更患得患失不禁心生几分的嘲讽,呐呐的点头同意。

也许是父女连心宋凤素一直都是心绪不定静不下心来,总不时的挂念宋慈的病情,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然而却不能前往探望。

这于她而言简直是最无奈的事,心中之情无处说更不知能与谁倾诉,唯有将满腹的愁绪化成旋律寄托于琴弦之中。

十指芊芊灵动成乐调声声入耳让人荡气回肠,隐身潜伏在房中的重泪很想伸手将她拥抱进怀中,可是眼下他只能隐忍。

此时时刻的他还不能跟洛阳王对抗,他的阴阳师之力也是不能小觑的,为了不莽撞伤及宋凤素一家为今之计只能等待蒋牧把抒女琴带回来。

猛然间琴声戛然而止,宋凤素似乎感应到什么般募然转身,眼角泛着泪水对着面前的空气哽咽道:“是你吗,重泪?”

重泪压抑的凝望着她久久没有反应,好奇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确定她确实不是真的看见自己时心里反而更加的复杂。

宋凤素明知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然而始终抑制不住心里的思念低语着:“重泪我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伤好了吗?我真的好想你。”

看见她伸出来的双手就在自己的的面前,重泪心疼的忍不住去触碰,然而却在快要握住的时候洛阳王突兀的闯了进来。

无奈之下重泪唯有先离开这里。

宋凤素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发现端倪的洛阳王疑惑的询问:“凤素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没事。“嗓音沙哑的回应,淡漠的转过身去不愿直视他。

洛阳王蛮横的搬过她的身体迫使她直面自己的眼睛,沉声再次询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宋凤素见敷衍不过唯有避开话题转而说:“我想我爹了,我要去看他,你可以答应吗?“

洛阳王的动作顿了顿,沉默片刻软了语气劝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现在还不到时机见他,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如愿的。“

宋凤素似信非信的默默点头,任由洛阳王将自己抱住,在耳边不断的呢喃:凤素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的。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宋慈的病拖拖拉拉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反反复复始终卧病在床,这让梦微不由的变得更加急躁。

这段时日以来她一方面要讨好宋家二老,另一面着力寻找重泪的下落,她知道之所以迟迟未见他出现一定是躲在某处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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