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斯坦从苏格兰带回的消息让劳勃很失望:罗道夫斯不肯离婚——他把拉巴斯坦带去的离婚协议撕了。

如果说罗道夫斯对莱斯特兰奇家族尚有一丝感情的话,拉巴斯坦就是这份感情的维系,可如今连拉巴斯坦的劝告他也不听了,他已经彻底不管这个家族的死活了——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那个被黑魔王搂在怀里当众亲吻的女人。

跟黑魔王抢女人……劳勃怒吼着“孽子!”“混账!”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墨水泼黑了名贵的地毯,文件散落的到处都是,拉巴斯坦失神地站在一旁,他的父亲正在用暴怒的发泄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年轻人感到无能为力的悲伤。

父亲老了,他把一生的经营都押注在这一次的大选上,赢了,他将得到这些年追求的一切,输了,他将再也没有机会东山再起。所以他怕啊,他害怕失去黑暗公爵的支持,那是他赢得大选的倚仗,可是这些支持很有可能要弃他而去了。黑魔王为什么要支持他上位?劳勃与别的候选人相比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吗?没有。他有的只是一个极受黑魔王宠信的儿子。现在儿子已决意反目黑魔王,那么那个男人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支持他这个老子?

所有付出都将付诸东流,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

“贝拉特里克斯!”劳勃将一只花瓶狠狠砸在墙上,花瓶砰然碎裂,劳勃用尽了力气再也站立不稳,颓然地靠在办公桌上,嚯嚯的喘气。片刻后他突然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儿子,他的目光令拉巴斯坦感到一阵心悸:就像一头穷途末路的雄狮,慢慢露出锋利的獠牙,要发出最后的一击。它已豁出一切,这一击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你在这里等我,哪里也不要去,晚些时候我会回来找你。”劳勃嘶哑地说着,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大步往办公室外走去。“您要去哪?”拉巴斯坦下意识地跟上几步,被劳勃猛然回头的目光瞪得定在原地。

“风语堡。”中年人的声音已迅速恢复平静,尽管表情依然狰狞,他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小儿子最后一眼。“你要是还记得这些年我对你的养育,就从今天开始,全部照我说的去做,不要问为什么,更不要学你的哥哥……我没有他那样的儿子!”

劳勃最后这句话止住了拉巴斯坦追出的脚步,后者站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望着自己父亲匆忙离去的背影不安至极……

劳勃浸淫官场多年,溜须拍马的事没少做,但他内心其实是极自负的,这世上他欣赏的人不多,而黑暗公爵是他最为欣赏的一个:不是因为此人法力强大,而是因为他具备别的强人都没有的一种素质——心黑手狠,六亲不认。

这是成大事者必需的素质,劳勃渴望与这人合作。倘如黑魔王因为跟他的儿子争风吃醋而迁怒于他,终止对他的支持,劳勃死也不甘心。

半个小时后,他在风语堡的西塔楼见到了t。

这男人似乎已猜到他的来意,他什么也没说,在请他落座后便站在窗前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眉宇间的阴沉显示着他今天的心情不愉,这让劳勃不由一阵紧张。劳勃点燃一支雪茄吸了一口,然后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希望你能继续支持我大选。

你知道我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已经准备了半生时间,如果最后赢得大选的人不是我,我会非常失望,而你也将蒙受巨大的损失。今年参加竞选的大臣加上我一共有四个,另外三人的背景想必你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三人要么是迂腐的保守派,要么干脆是亲近麻瓜的改革派,他们是不可能与你合作的。只有我当政,你奉行的种族主义才会成为魔法部的政策纲领,通过官方渠道在巫师界全面推行,到那时,就算邓布利多那些人出面阻止,他们的话也不会有任何效力,他们将再也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这一切的前提是,坐在魔法部部长那个位置上的人是我。”

政客的谈话方式分两种,一种是中国式太极,大家你来我往的打官腔,说上好几个小时的口水话;一种是劳勃此刻正用的开门见山。这是最能表达诚意的方式,也往往能让对方不得不直面问题,无法回避。

但是t并没有开口表态,甚至脸上的恹恹神情也没有改变,看来劳勃的诚恳并没有打动他,劳勃也不气馁,他吸了口雪茄,突然笑了一笑,缓缓又道:“我劝过罗道夫斯,叫他和贝拉离婚,他俩不合适;我让他弟弟也去劝过他,但是,目前来看效果不是很好……那孩子平时看着性格散漫,可还是会有犯倔的时候,呵…我说这些其实没有必要,你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和他相处的时间比我多得多,对他而言你更像一个父亲,你比我要了解他。”

t挑起一边嘴角,似乎已看穿他打感情牌的企图,并为此嗤之以鼻——这个冷心肠的男人呐!劳勃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场婚姻是我俩为他安排的,罗道夫斯原本就不愿意,现在突然又要他离,他一时想不通有了脾气,也是难怪,再加上他和贝拉朝夕相处的,免不了日久生情……哎,不过我也理解他,年轻人嘛——谁没有年轻过呢?你我当年也都曾为某个姑娘鬼迷心窍过,是吧?我相信等这一阵冲动劲过去,就像我们当年一样,罗道夫斯很快就会醒过神来:他为了这么点小事忤逆你,放弃自己的前途,是多么不值得,他会让步的。”

“——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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