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瑟里把头都埋进了脖子里,她看见旁边的女犯人手里的活计都慢了下来,大家都害怕得要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敢去看,门口的德国兵乌拉拉地喊着她们听不懂的话,跑出去了。这时外面的爆炸声停歇了,紧跟着,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

梅瑟里的双手还放在洗衣盆里,手还在冰水里泡着,吓得全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不仅是她,洗衣房里的女犯们谁都没敢乱动,甚至有人还在埋头洗衣服。她们没被准许离开,所以没人敢离开,这是长期的虐待造成的惯性思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在猜想,是我们的军队来救我们了吗?有人生出这样的念头,又不敢去相信!

从洗衣房的窗户,只能看见带刺的铁丝网隔开的泰晤士河,集中营的操场在洗衣房的另一边,从门出去,隔着一条走廊,越来越密集的枪声从走廊的窗户传了进来,夹杂着德国人的叫嚷,离洗衣房所在的营房越来越近。

“怪物!怪物!怪物!”那些德国人在喊。

枪声中,梅瑟里突然打了个哆嗦。孩子!德国人在打枪,他们可不会管子弹会不会打到犯人!孩子们有危险!

梅瑟里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走廊上的玻璃窗已经全部被打碎了,子弹在空中乱飞,外面听上去就像是两支部队在作战。是我们的军队吗?是我们的军队吗!梅瑟里蹲在地上,没有听到德语以外的叫喊,她很想爬到窗户上去看一看,袭击集中营的是什么部队,可是刚想探出脑袋,几颗子弹就飞进了窗户,两个刚从洗衣房跑出来的女犯人被当场打中,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梅瑟里战栗着,左右张望,她知道孩子们干活的三号营房就在这栋房子的西面,她必须到孩子们那里去!

这条走廊是东西朝向,大门在十米之外,面向操场,从大门出去会直接冲进外面的枪林弹雨里。要去三号营房,必须跑到走廊尽头,从那里的侧门穿出去。

为了躲避子弹,梅瑟里只能在地上匍匐爬行,她的手臂和膝盖很快被地上的碎玻璃割得血肉模糊了,她爬到了大门边,停顿了一下,正准备冒着弹雨一鼓作气扑到大门的另一边去,忽然发觉,外面的枪声渐渐的小了,到最后,竟然只有零星的几个方向还在放枪了,而且听距离都离得很远。

梅瑟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闭上眼,拼了!她对自己说。我必须看一看!这样想着,她从门边探出了头去。

然后她就再也无法移开眼睛了。

同德国人作战的不是一支部队,而是一个人。仅仅是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长发披散,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

她的左手提着一把古怪的扫帚,右手握着一根暗红色的棍子,她的身前和身后都躺着密密麻麻的德国人的尸体,她从那些穿着军装的尸体上踩过去,往操场的另一边大步走去,每经过一座营房,她就走进去,仿佛在寻找什么,然而很快又跑了出来。附近还活着的德国士兵都已经疯了,他们大喊着“怪物!怪物!”又哭又笑,他们端着枪,疯狂的朝那个在尸堆里行走的女人射击,可是没有一颗子弹打中了她,又或是子弹根本打不死她,梅瑟里看不清楚,她已经揉了好几次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正目睹的一切,操场上,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突然扬起了手里的棍子,一束绿色的光芒从那根棍子上射出,打中了一名朝她射击的士兵,那士兵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下了。

那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翻身骑上了她的扫帚,双腿在地面一蹬,就飞了出去。她像一颗炮弹一样转瞬便飞到了操场另一边,一个士兵正藏在那里的一堆石头后面,用机枪玩命的向她扫射,女人根本不躲,迎着弹雨直冲过去,她的红色棍子远远就指住了那士兵的脑袋,棍子发出又一束光芒,那个士兵栽倒在机枪旁,手指却还卡在机枪的扳机上,哒哒哒的射击着。女人一脚将机枪踢飞了开去,枪击声这才停止。

这时,好几个穿着囚服的英国人从旁边的营房里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与那个女人撞了个面对面,看见她骑着扫帚飞在半空,全都吓得尖叫起来。梅瑟里见状,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里。这个女人会不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人?这是梅瑟里此刻最在意的事情。

却只见,那女人并没有伤害那些英国人,她朝他们身后的营房一边挥手一边说了句什么,那些人听见后,立刻一窝蜂的又躲了回去。

然后女人抬头看向了天空,嗡嗡的轰鸣声正从空中传来,灰蒙蒙的云层中,一架德制战斗机出现在东方,它正向着集中营疾速飞来!

机翼下满载的机关炮和重机枪,还未靠近,就开始射击,所有弹药瓢泼般砸向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德国人急了,他们不惜一切也要杀死这个女人,这个怪物!

万幸,刚才那些英国人及时躲回了营房里,否则,他们现在全都被打成筛子了!

还留在操场上的德国士兵四下逃窜,躲避那战斗机的攻击,整座操场荡然一空,除了满地的尸体,唯一还站着的就是那个女人。密集的炮火从她身上覆盖而过,战斗机很快飞出了攻击范围,在空中掉了个头,看见她居然还站立未倒,立刻又气势汹汹地折返了回来。女人不躲不让,骑着扫帚迎上前去。

一人一机在空中相遇,女人的长袍被风刮得上下乱飞,她像一只黑色的大鸟,紧紧的贴上了战斗机的机窗,整个人


状态提示:第91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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