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五十五年三月底,正是草长莺飞、春回大地的季节,整个火之国木叶忍者村沐浴在一片生机勃勃、鸟语花香的淡色光晕中。足有十米高的参天古树上,粗壮的枝干爬满翠绿色的新芽,映着傍晚红霞似血的天空,显出安静祥和的静默。
橙红色的光线透过淡薄的云层,丝丝缕缕倾下,洒落在干净平整的窗台前,照在肉肉的脸上写着‘无聊没劲’四个大字的朝天辫男孩身上,格外慵懒而散漫。
今天的鹿丸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男孩右手边正在咔嚓咔嚓抱着一袋薯片狂吃的丁次这样想,或者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鹿丸好像都会不开心,尽管这家伙喜怒从不表现在脸上。
讲台上海野伊鲁卡还在眉飞色舞地想着木叶编年史,正讲到初代目火影如何大义凛然地在五影会谈取得信任时,放学铃声不合时宜地突兀响起来,而后一群原本昏昏欲睡的小鬼头们瞬间满血复活,在伊鲁卡尴尬无奈的眼神下快,蜂拥般地冲出教室。
真是一群不可爱的臭小鬼!伊鲁卡气得咬牙切齿,啪一声合上手中教科书,环视一圈教室只剩下四个人,又拍了拍身上的粉笔灰尘,留下一句‘回家路上要小心哦’才离开。
“鹿丸!鹿丸!我们去踢球吧!”坐于前排的金发小男孩,一个箭步冲到班上少有几名愿意理自己的同学身边,湛蓝色的眼眸溢着流光,目光炯炯地看着正托着腮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朝天辫男孩。
“……鸣人啊。”鹿丸的视线从漂浮的红云下移,落在男孩满是期盼表情的脸上,轻轻扯起唇角,露出一个不算微笑的微笑,抓抓后脑抱歉道。“今天不行,改天好吗?”
“鹿……”鸣人背在身上,慢吞吞朝教室门口走去的瘦小背影,细长的眉拧成川字型,转头看向还在咔嚓咔嚓吃薯片的丁次问道。“鹿丸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感觉他最近怪怪的?”
“嗯,我也不知道。”丁次咽下最后一个薯片,眉头蹙起。
又是一年樱花开。
春风拂面万物复苏,却只有樱花在寂寞地飘零。
鹿凑小叔啊,你可知道那些和你同届的前辈们现在都成为村子骨干了呢。
而你却任性地永远停留在三年前的今天。
“鹿丸!”头顶传来小女孩清脆的喊声,鹿丸慢半拍回神,抬头看向正踩在椅子上朝他招手,笑容阳光灿烂的黄发碧眼女孩,她的手中还捧着一束黄白相间插好的花束。
“真是奇怪,你好像每年的今天都会来买菊花呢。”说话的女孩子叫山中井野,鹿丸对她很有印象,和一个□□野樱的女孩子关系很好,是多数看见宇智波佐助就会尖叫的女孩子之一,并且喊声很大,很吵人。
“喔。”鹿丸敷衍地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钱付上,转身慢吞吞地走出花店。
真是个奇怪的臭小鬼!就是不如佐助可爱!
井野双手握拳,不满地朝那道渐渐没入夕阳中的身影挥了挥。
木叶五十二年三月三十日,这一天牺牲了很多木叶忍者,其中一人名叫奈良鹿凑。
明明那时鹿丸才四岁,却已知‘牺牲’为何意,而后每年的这天,他都会买一束黄白相间的菊花,独自来到陵园看望任性的小叔。
“猿飞上忍。”走进陵园,一名比自己高出很多,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迎面而来,嘴里还含着一支烟,吐出的烟圈在暖暖春风中化作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你是……奈良鹿丸吧。”阿斯玛垂眸看向朝自己恭敬行礼的小男孩,弯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视线落在手中拿着的花束上,眸光暗了一分,“小孩子记得不要太调皮,早点回家,免得让父母担心。”
“……嗨以。”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调皮,鹿丸翻了个白眼,迈开步子走向园内东北方向的墓碑,不出意外旁边的花瓶中已插好一束菊花,嫩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
小叔啊,如果你没死,那个少女说不定已经成为你的女朋友了。
你是不是特别后悔,死得这么早?
鹿丸拂过墓碑上飘落的樱花瓣,指尖轻轻勾画出深刻在碑上的名字,脑海里忍不住回忆起很小的时候,扎着嚣张朝天辫的少年带他去吃丸子的情形。
明明自己并不喜欢吃甜,却总是带他去,又在遇上掀开垂幕走进来的红发少女时,面露惊喜微笑地说‘好巧’,其实一点都不巧,你根本就是在等她吧。
真是无聊。
鹿丸将菊花插好,抚平微折的花瓣,又盯着墓碑愣了一会儿神,这才转身慢吞吞、晃悠悠地朝奈良族地走去。推开自家大门,不出意外地看到庭院前坐着熟悉的两个人。
“爸爸、漩涡上忍。”鹿丸乖巧懂事地行礼,白多黑少的眸子瞟了眼二人中间摊开的象棋,只是一眼他便看出少女又落入父亲大人的陷阱中了。
果然,三分钟后少女挠着后脑不好意思说道。“我又输了……”
肯定要输,你以为奈良族人智商高只是说说而已。
鹿丸翻了个白眼,打量的视线落在挠头傻笑的少女身上。应该是处于休假期,并没有穿烂大街的忍者制服,只是穿了一身毫无特色的灰黑素色和服,腰间系着黑色腰带,若不是红发太过招摇,远远看过来还以为是一张黑白照片。
鹿丸并不知道什么样才算好看,从这个方向看少女的五官立体而柔和,如画的眉眼因为微笑而弯弯的,看起来很温柔娴静,脸部轮廓清晰宛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