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上课要迟到了啊!哥!哥!你起床了没有啊!”

卧室门口传来乒乒乓乓的敲门声,张浩然的声音忽高忽低地在耳朵边上响起,从睡梦中缓缓苏醒的沈苍术蜷缩在被子里疲惫地睁开眼睛,一侧过头便发现张连翘正安静地侧躺在他身边,看样子似乎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嘘——轻点。”

几步从床上迈下来,直接找了件地上的衬衫套上,沈苍术的头发还乱糟糟的,但是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走到门口把门开了,又俯下身摸了摸张浩然的脑袋,他皱着眉靠在门边上打了个呵欠,接着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淡淡道,

“你哥还在睡觉呢,待会儿我送你去上学,先把早饭给吃了再出门,想吃什么?”

一看见沈苍术出来,张浩然就不闹了,他平时就有些怕板着脸的沈苍术,所以对着他哥和对着沈苍术的态度总是不太一样的。之前他哥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几天,陈爷爷和医院的人都急疯了,可是去哪里都找不到哥哥。当时的张浩然眼看着那些大人在那儿商量怎么找哥哥,自己的脸色也白的可怕,没有人能比他更明白失去张连翘的感觉,在心底他更是生怕张连翘就和从前那样一丢就丢了好几年,所以相比起其他人他自然要更加的着急难受,而所幸几天之后,张连翘总算是和沈苍术毫发无损地地回来了,派出所那边的立案因此而撤销,而在那之后无论是其他人怎么探究,张连翘都态度敷衍地这件事给揭了过去,尽管他和沈苍术的脸色看上去实在是不太好,但是他既然不愿意说,那大伙也不好再追问了。

“苍术哥,你随便做,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和个小马屁精似的跟着沈苍术后面,张浩然这般说着,闻言的沈苍术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把身后的房门一带就径直去了厨房。之前张连翘在藏区就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再加上他们俩年轻气盛的没经验,一不留神就有些精力不足了。回来这几天他们俩都有点累的不行,所以也没顾得上张浩然,如今看着这小家伙这么懂事他也有些不自在,所幸他这厨艺还算过得去,给他热了个牛奶趁着奶锅没开飞快地煎了溏心蛋,等张连翘打着呵欠出房间门的时候,张浩然已蹲在玄关那里换鞋了,一见他哥起床了,这小家伙立刻嘟着做了个鬼脸道,

“张连翘,你个大懒虫哦——”

“喂,张浩然,你皮在痒了是吧?快过来,我给你紧一紧……”

慢吞吞地这般开口,张连翘靠在门边上这般说着自己却有些懒得动弹,沈苍术见他这个懒猫样也有些无奈,而在换好鞋之后,张连翘忽然就走到他面前抿着嘴角看了他一眼。

这眼神还是挺好懂的,不过张浩然就站在边上看着,沈苍术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偏偏张连翘自打从西藏回来之后这脸皮也厚了不少,干脆地用双手他弟的眼睛给捂住了,他笑着在张浩然大声的抗议声中又抬头看了沈苍术一眼,这一眼把沈苍术弄得彻底没辙了,只能搂着他飞快地就站在门口来了个吻。

“你送完浩然就直接去上班吧,我今天要去医院看看,晚饭你们想吃什么啊……哦,张浩然小朋友,因为你刚刚的话,所以你现在没有提要求的权利了……”

“呜呜!哥我错了!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呀呜呜……”

兄弟俩吵吵闹闹的声音成了这宁静的清晨的一抹点缀,到了楼下取了车沈苍术就径直把张浩然给送去上学了。张连翘站着窗台看着他们俩骑着动户办配置的小电驴走了也收回了视线,而等他自己收拾好慢吞吞地去了医院后,自打他回来就没见着他几面的陈分明老爷子一看见他便有些吹胡子瞪眼了。

“你个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都等你几天了!没事就不能给我来个电话啊!害我白担心!”

老爷子的话让闻言张连翘不好意思地给他道了歉,他被王老板绑了那事陈老爷子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因为张连翘自己说没事,他也就没有过多追问,如今看见张连翘来医院了,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地埋怨了几句,不过这说是埋怨,其实还是老辈对小辈的关心,而等这爷俩在茶水间泡了壶茶边说边上了楼之后,陈分明和张连翘挥了挥手就径直回自己的门诊部给动物们看诊,而张连翘则把病例档案一拿开始沿着周围的几个重症病房开始挨个巡视病房起来。

这几天他没在医院,这巡视病房的事他也没顾上。往常他每隔四五天就会挨个地去给这些住院治疗的动物们检查检查身体,因为但凡是留在医院长期观察的动物们,势必是有着比较严重的问题的,可是关键因为他们是动物,所以就算是住在医院里,他们也没有任何朋友亲人会来探病或是照顾,即使那些护士会给予他们一些温柔贴心的照顾,可是语言不通他们也没办法向他们倾诉什么,而对于这些小动物而言,每每来巡查病房的张连翘自然是和他们十分熟悉的。

“丫丫,最近感觉怎么样?胃口有没有好一点?晚上睡得怎么样?”

走进一间独立病房冲趴在病床上的那只毛色暗沉的金毛犬这般开口,张连翘这般问了一句,这只金毛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是一只已经满十一岁高龄的金毛犬,因为身体的衰老如今她已经连话都不怎么说出口了,半个月前她的主人把她送到了医院来治疗和静养,而原因就是这只叫丫丫的金毛犬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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